从透明的玻璃门朝外看去,那个送报纸的刘叔推着电瓶车来了,这几年我家的报纸都是他送的,这张脸孔我熟悉。
“婉白,收报纸!”
“报纸?!”微微一愣,狐疑的看了看朱智,他此时正低着头看柜台上的杂志,那漆黑色的长头发将他的脸埋了下去,看不清表情。
“婉白,报纸!快点!”说着刘叔晃了晃手里的报纸。
“刘叔,报纸你早上不是送过一遍了吗?”
“早上?”
“是啊,就八点来钟的时候。”
“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刘叔下巴微微朝里一缩,皱着眉诡异的看着我。
“没有,我明明看到你的,你还问我爷爷去哪了。”
盯着我的眼睛了一会儿,刘叔将手里的一叠报纸塞进我的怀里,然后弯下腰将他那宽大的裤脚撩起来。
小腿上包着一大块白色的纱布,纱布旁边的皮肤都是青青紫紫的淤青,一股浓郁的酒精味在炎热的太阳下传入我的鼻尖。
“你一定是看错了吧。早上快八点的时候我出车祸了,那个时间段我在医院里包扎,怎么可能给你送报纸?!”他说道。
听完他的话,我突然感觉有些发冷。
“刘叔啊,你没什么事吧!”肩膀一沉,转过头,看到是朱智的爪子搭在肩膀上,他正笑眯眯的站在我身后。
“没事,就缝了几针。”
“那就好,大吉大利呢。”
“小朱啊,你们家婉白……”
“哦,没事的,她最近一直没睡好,浑浑噩噩的!”朱智的爪子从我的肩膀又盖在了我的脑门上,用力的揉了几下,力气很大,脑袋也跟着他的动作左摇右晃起来。
原本浑浊的大脑此时更加浑浑噩噩起来。
“哦,那就好。”刘叔表情诡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骑着电瓶车开下了人行道,驶向马路。
一阵风吹过刚才那股刺鼻的药水味又钻进我的鼻子里,一阵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