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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想了又想,认为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并不高,因为以老狐狸于和平的行事手段来看,一贯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他招揽自己不成,一心想要报复自己,如今终于从季刚口中掌握到了如此及时重要的消息,肯定会好好利用起来,千方百计找寻自己跟欧阳欣乱搞的证据,等证据到手,再将自己一击必杀,彻底断绝自己的官场生命,这样既报复了自己,又翦除了他政敌宋朝阳的得力下属,可以说是一石二鸟;可如果只凭借季刚的猜测而没有证据就贸然出手散播谣言,虽然会搞得自己很狼狈,却无法整垮自己,很显然他不会满意这样的结果。
李睿以己度人,将自己代入于和平的角色想了想,也会选择前者而非后者,确定了这一点后,反而松了口气,因为按照刚才跟欧阳欣所做的无须小心的推理,若于和平与季刚二人选择前者手段--暂时隐忍不发、先找寻证据,那他们将会一无所获,除非季刚真能变成苍蝇蚊子之类飞进欧阳欣的办公室里,不过话是那么说,自己还是要小心一些,以后尽量少去找欧阳欣,不要给人落下口实,另外如果是在外面跟她约会,要找绝对安全的地方,不能给外人看到……
他胡思乱想的同一时刻,季刚正在距离市公安局不远的一座茶楼某个包间里跟人说事。
那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李海涛。李海涛之前帮老市长孙耀祖的公子孙凯擦屁股,犯下了违法违纪的巨大错误,结果被常务副局长王钢发现,王钢跟局长周元松汇报后,将他停职处理并关了禁闭。本来,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李海涛这辈子就算是完了,好一点还能保留身上的警服,却也会被一撸到底,差一点还要被追究刑事责任,从此成为牢中新贵。可是他运气不错,关键时刻收到了代表于和平出面的季刚抛出的橄榄枝,并愿意作为关键人证,成为于和平将孙耀祖挑落下马的杀手锏。
尽管后来孙耀祖主动辞职,没给于和平祭出杀招的机会,也就没给李海涛立功的机会,但于和平还是记了李海涛的人情,让王钢对他从轻发落,并将他官复原职。于是王钢在孙凯等人投案自首后,向局长周元松进言将李海涛恢复职务,理由也很简单:既然孙凯等人已经投案自首了,那李海涛之前为他们洗地的行为也就不算什么过错了。周元松听他说的有些道理,也不愿意凭白得罪他们这些局里重要领导干部,便答应了。于是李海涛成功官复原职,又成了威风八面的市刑警支队副支队长。
李海涛也知道是于和平与季刚赋予了自己新生,因此投桃报李,紧密的团结到他二人身边,时刻都摆出一副为二人卖命的样子来。今晚,他接到季刚约见的电话后,什么也没问,第一时间就跑到这间茶楼里来见,态度谦逊而又恭谨,令季刚非常满意。季刚也很会做人,完全没把他看轻,起身亲自给他倒上一杯香喷喷的热茶。李海涛受宠若惊,也起身礼让。二人客气了一番,落座后寒暄几句,说起了正事。
季刚问道:“海涛啊,我想问问,假如我知道一对男女关系不正常,但我想知道确认他们是否真有那种关系,或者想搞到他们存在那种关系的证据,我应该怎么办?”李海涛闻言就傻了,下意识认为是他老婆红杏出墙给他戴了帽子,要不然他怎会单独叫自己过来说这事,这是怕丢人啊,有些尴尬的道:“呃……你……你是在家里发现的吗?”季刚随口道:“不是啊,是在酒店。”李海涛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既然是在酒店里发现的,你直接踹门不得了?把门踹开,把那个奸夫揪出来,打死他个王八蛋!要是需要帮忙,尽管给我打电话,我带人过去,弄死他个鳖孙!妈的,敢勾搭咱弟妹!”
季刚听到这话呆了呆,半响才弄明白他的意思,敢情他是误会自己老婆偷汉子了,心下暗恼,脸上却没现出任何怒意,摇头道:“不是,不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海涛你误会了。”李海涛一听,抬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骂道:“让你特么胡说八道!”季刚忙摆手道:“唉,海涛,自己兄弟,用不着这样,我也没怪你啊。是另外一对男女,我想找到他们乱搞的证据,你说我该怎么办?”李海涛道:“好办,跟踪,他们不是去酒店乱搞吗,那你就跟踪他们去酒店。”季刚皱眉道:“然后呢?他们进了房间以后,我可就被关到外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