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所长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看着他,问道:“你叫了罗局过来?”
李睿看看手表,道:“他应该快到了吧,麻烦你和我等他一会儿。”
那副所长也是老油条了,知道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否则很可能得罪领导,反正多等一会儿也不碍事,假如到时罗岗来不了,事实是这小子是在欺骗自己,那再数罪并罚收拾他也不迟,陪笑道:“好的,好的,不麻烦,呃……我冒昧打听一下,你贵姓?和罗局什么关系?”
李睿道:“免贵姓李,青阳人,在青阳市委工作,罗岗是我一个交情不错的哥哥。”
那副所长听他自承是市委干部,首先就信了七分,再听说他和罗岗关系不错,便做出了决断,招手把那两个下属叫过来,再也不理会鲁炼钢,问李睿道:“李……呵呵,我托大叫你一声老弟,老弟啊,罗局现在也没过来,那你能不能把今天这事儿的经过先跟我们说一说,没准我们能发现什么有利于你的证据呢。就算发现不了什么,至少罗局来了之后,我也能更好的向他汇报,你说是不是呢?呵呵。”
李睿点点头,将鲁炼钢上门赔罪、邀自己去他房间拿酒、突然使出苦肉计、大喊大叫吸引围观群众以及报警的前前后后全部讲了出来。
那副所长听得连连点头,深信不疑,等听完后思虑了一阵,道:“依李老弟所言,现在能洗刷你清白、反过来能证明那老小子陷害你的证据……”
他说到这,戛然而止,因为鲁炼钢已经凑了过来。
鲁炼钢刚刚正纳闷呢,怎么这三个警察,不听自己这个“受害者”的倾诉,而是全都围到“打人凶手”李睿身边去听他陈诉了?他的话又怎么可能对自己有利?心中又紧张又担忧,便赶紧凑了过来,可等凑过来却发现,三个警察对自己的态度已经有了明显的改变,之前,三警是全把自己当受害人看的,对自己态度虽然说不上多好,至少透着同情;可现在呢,三警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甚至其中两人还透出了不善之意,这可太邪门了,难道他们信了李睿的话?
他一念及此,非常着急,忙道:“警察同志,你们千万别信他的话,什么都可以作假,我脸上的血能作假吗?我鼻梁骨骨折能作假吗?而且刚才他追打我把我打出房间的情景,已经被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拍下来了,绝绝对对是真的,你们快把他抓起来吧,最少先弄他个拘留!”
那副所长很不客气的道:“该不该拘留,我们自有打算,你就别给帮着瞎参谋了。对了,你不是说已经疼得坚持不住了吗,怎么我看你一点也不着急叫救护车啊?”
鲁炼钢见他们不帮自己说话,很是有气,硬梆梆的道:“我今天就算再疼也会忍住,不看着你们把他抓起来,我哪也不去了。”
那副所长嘴角划过一抹冷笑,仔细打量他脸上的血迹,问道:“你脸上的血都是从哪来的啊?”鲁炼钢不知道他是怀疑自己了还是随便问问,便含混说道:“我也不知道,刚才被他打蒙了,晕头转向,根本不知道血是从哪出来的,估计不是嘴里就是鼻子里。”那副所长道:“你别估计,你自己的伤你自己最清楚,最好说准确点,方便我们做出判断。如果你说的与最后调查结果不同,那我们可要追究你的责任……”
李睿见这位副所长不待自己吩咐,便主动帮自己寻找鲁炼钢的罪证,心下大乐,心说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假如自己没有罗岗这个朋友,今晚这件事可不那么容易解决了。
鲁炼钢听那位副所长口风越来越不对,很是心虚,色厉内荏的叫道:“我说同志,你什么意思啊,你怎么好像在针对我这个受害人啊?是我被打得一头血,是我被人追着打,是我当众丢人现眼,你们怎么还要追究我的责任?”
那副所长冷笑道:“我要纠正你一下,受害人不是自己封的,而是由事实依据决定的,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要动不动把受害人挂在嘴边。你回答我的问题,你脸上的血到底是从鼻子里流出来的,还是从嘴里流出来的?”
鲁炼钢听他语气十分严厉,心下惴惴,道:“我……我鼻梁骨被打断了……”
那副所长截口道:“我问你血从哪来的?鼻梁骨断了会流血吗?好,就算会流血,那你的意思就是,你脸上的血是从鼻子里流出来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