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顾怀年的语气强硬。
方妙只得接了过来。
“出来透气。”
“是。”
两人走到门口。
一妇人被两个老嬷嬷搀扶着走了过来。
她的眼睛哭得红肿,头发凌乱,整个人憔悴极了。
“大人,我儿究竟是怎么没的?是失足跌落,还是被人所害?”那妇人颤抖着声音问道。
顾怀年道:“被人所害。”
“大人,求求你,一定要还我儿一个公道,找出杀害我儿的凶手啊。”
“我可怜的儿子啊,到底是谁害了你啊!”
那妇人说着,又大哭了起来,满脸是泪,伤心欲绝。
“夫人放心,本官一定会查出真凶。”顾怀年道。
“谢大人,多谢大人!”那妇人朝着顾怀年跪下,给他磕头。
方妙连忙去将她扶了起来。
“夫人,您节哀。”方妙道。
那妇人泪眼婆娑地看着方妙:“姑娘,也谢谢你了。”
方妙的心中莫名触动。
“夫人,您先歇着,令郎在天之灵,也希望您好好的。”方妙安慰道。
下人将那妇人搀扶着去休息了。
顾怀年和方妙一起朝着门口走去。
顾怀年看向方妙:“你为什么要做仵作?”
仵作本来就难,一般男子都不愿意做,别说女子了。
“那个时候我娘病重,我又不会其他的,想找一门营生,就想着去做仵作了。”方妙道。
仵作的月俸不少,比做其他的来钱快多了。
她其实很感激顾大人,因为从未有女仵作的先例,她去过刑部和府衙,都被轰了出来,唯有大理寺,遇到顾大人,破例将她留了下来。
“就因为这个吗?”顾怀年眉头皱着。
“当然不是了,其实我一直想做仵作。”方妙道,“我爹就是仵作,留下了很多书,那些书我小时候就看过,倒背如流。”
顾怀年好奇问道:“为什么喜欢?”
是啊,为什么喜欢呢?
仵作,外人看来又脏又累又晦气,没人想接近,更何况女仵作,别人都恨不得离得远远的,还有很多闲言碎语。
但是在刚刚,她其实明白了做仵作有什么用。
“为死者说话,给死者一个公道,也给生者以慰藉。”方妙道,脸上像是绽放着光芒。
如果没有仵作,就不能判定死因,有些被认定为意外死亡,真凶就一直逍遥法外了。
这对死者来说太不公平了。
顾怀年目光闪了闪,神色微动。
还死者公道,给生者慰藉。
当初,他跟着师父学习的时候,师父也说过类似的话。
他没想到,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的觉悟。
顾怀年看向方妙,她的身型娇小,但是却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这种感觉,他在妹妹的身上感到类似的。
用他妹妹的话来说,可能就是信念的力量。人有了信念后,就变得强大了。
“嗯,不用管别人怎么说。”顾怀年道。
顾怀年往前走去,方妙却愣在原地。
所以……刚刚顾大人是在安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