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联合了好几个粮商,整个沂州的粮食价格都涨了。”
沂州水患,这些人却在抬高粮价……
但是,偏偏这样的事发生了,这样无良的商人不少。
“你们走遍沂州,都买不到正常价的粮食。”
所以,金掌柜才对她们那般态度,笃定她们必须得买。
范月喜撑着脑袋,头发晕。
买不到粮食,那些灾民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高价买?
这样就让那些没良心的粮商得逞了,为了灾民们,也就罢了,但是却是饮鸩止渴,她手里的钱会很快花光,根本支持不了多少天。
“沈掌柜,你做米粮生意,米行里应该有屯粮吧?”棠鲤道。
沈掌柜看向棠鲤:“我为什么不卖给金安呢?两百文一斗啊,天价。”
“因为你和金安不是一类人。”棠鲤道。
她能从沈掌柜的话语中感觉到对金安的不屑。
她们之前见那几个粮商,都是投机取巧之辈,唯利是图,没有底线。
但是这位沈掌柜不一样。
沈掌柜道:“我的米行中确实还有一些粮食,但是全给你们,也坚持不了几天,几天后你们怎么办?”
“沈掌柜,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五天时间,够不够我买到平价的粮食?”棠鲤道,“若是行,你便将粮食以平时的价格卖给我们,若是不行,那我便以五百一斗的价格购买。如何?”
沈掌柜看着她自信的样子,觉得很有趣。
这是真自信,还是说大话呢?
“你是……”
“我叫棠鲤,自京城而来,我相公便是此番来治水的钦差大臣,所以,我说话肯定有信用。”棠鲤道。
“好,五日后,若是你买到平价的粮食,那我分文不取。”沈掌柜道。
这位沈掌柜虽是商人,也是性情中人。
“那就先请沈掌柜把粮食预支给我们吧?”棠鲤道。
“好,福贵,带这两位去米行,搬粮!”沈掌柜甚是豪爽道。
棠鲤和范月喜都松了一口气。
沈氏米行中共有五百袋粮食,全部送到了春眠别院。
这些粮食,够灾民们吃五天了。
这问题暂时解决了。
棠鲤回了县衙。
范月喜也回了范家。
范月喜一进院子,便听到一阵咳嗽声。
“爹,这大半夜的,您怎么不睡啊?”范月喜道,拉着她爹往房间里走。
进了房间,将门关上,挡住了风。
“这么晚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范老爷身体不好,四十多岁的年纪,头发已经半白了。
“你哥四处去筹钱,还没回来,莫不是没钱了?实在不行,就把这宅子卖了吧。”范老爷道。
“爹,还没到卖宅子的时候。”范月喜道,“不是钱的事。”
“那是什么事?”
“是金安在哄抬粮价。”范月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