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什么东西就要清楚,却又被蒙了一层雾,看不太清。
她偏头对商迟道:“之前我和呦呦单独见过宋嘉卉一面,那时她提醒呦呦不要卷入党争,否则大房今日的下场就是二房来日的下场,那时我和呦呦怀疑过,或许她已经知道了冲喜这件事是丽妃所为,而今她临死之前又去见了秦大人,秦大人又在七日后出府第一时间就去见了丽妃。”
这般分析过来,她突然顿悟:“你说,她是不是把丽妃做的事告诉了秦大人,所以秦大人才着急要过继庶子,结果过继不成,就进宫找了丽妃?”
商迟原本还闲散半躺在软榻上,闻言缓缓坐直了,“极有可能,但是得知丽妃害死秦承韫,与他着急过继庶子,这两点似乎说不通。”
子桑绾仔仔细细整理了一下整件事的发展,若是宋嘉卉真的早就知道事情是丽妃所为,那么她在自尽前去见秦大人,就极有可能是为了这件事,但是秦大人怎么可能轻易相信她的话呢?
除非,她以死明志!
她猛地抬起头,“我知道了,宋嘉卉会知道此事是丽妃所为,绝不会是她自己察觉到的,她被冲喜的事情所打击,一定不会去想那么多其他的事,这件事一定是有人告诉她的!而除了我们也就只有林清芷知道这件事,她又连续给宋嘉卉送信,也许,这件事就是她告诉了宋嘉卉,并且蛊惑她将事情告诉秦大人,因为宋嘉卉也恨透了秦家,若是林清芷告诉她,只要秦大人知道了此事,一定会和丽妃产生嫌隙,将来两人内讧,此事有碍于宣王争储,一旦宣王争储失败,当初鼎力支持他的秦家又怎能有命活?!”
“呦呦说过,宋嘉卉此人心性称得上坚韧,她能在宋家备受欺凌的情况下容忍至此,定然十分惜命,并且被迫冲喜之后她也不曾自尽,后来秦承韫死了她也没自尽,却偏在收到林清芷的信后自尽,定是为了报复秦家!唯有如此,这一切才说得通!”
不管是宋嘉卉死前的行事,还是秦奉常之后一反常态的作为,以及林清芷费心思送信给宋嘉卉的目的,都只能说是,林清芷这是要借宋嘉卉之手,挑拨秦家和丽妃的关系!
商迟眉眼深深,思考了片刻后,道:“当是如此!”
他抬眼看向白暮:“你设法查一查,丽妃与秦大人在宫里究竟说了什么,只要能证实秦大人知道了事情真相,就说明猜测是对的!”
白暮连忙拱手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办!”
子桑绾一时心情复杂,“还真是没想到,我一手搭好的戏台子,竟是成了别人在上面唱戏!我都还没来得及发挥呢!”
商迟有些想笑:“怎么,看她们鹬蚌相争,你这个渔翁还不乐意?”
子桑绾哼了哼:“那怎么能一样?我设想了那么多对付丽妃和端王府的法子,到现在一个都没用上,我岂不是白费了心思?!”
商迟伸手去扯她的发带:“你那些法子,既明目张胆,又嚣张狂妄,任谁都能怀疑到你头上来,没一个是好法子!”
子桑绾伸手夺回自己的发带,不满地回头瞪他:“怎么就不是好办法了?权势之争,再怎么躲躲藏藏别人还是会怀疑到你头上来,与其如此,不如做得嚣张些,反正他们也拿不到证据,也不能对我怎么样,岂不刺激?!”
商迟发笑,这话虽糙,但理不糙,而今谁不知道他们是三方争斗,哪怕他未曾表态,别人也要防着他猜忌他,与其如此,不如来得直接一些,反正他们也拿不到证据!
商迟眼中含笑,看着她生气不满的模样,心念一动,上前将人抱进怀里:“你说的都对,我都听你的,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只要你高兴就好。”
子桑绾不太自在地挣扎了两下,脸微红:“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咬我一口!”
商迟咬了咬牙,磨着发酸的牙根,真想在她这张不会说话的嘴上狠狠咬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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