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人家就是不同意。
也是老二没出息,做十几年都没能笼络住管事的心让人家帮忙出力。
没办法,张老豆想了半茬,烟杆子都快咬破了,最后才道:“你这就回去跟他说,能预支多少算多少,有个几十两,总比没有的好。”
待张胡瓜应声去了,张老豆才跟老邓氏叹气道:“这余下的银子,又该怎么弄来呢?”
老邓氏抿着嘴,“反正我这里就能拿出来十来两银子,咱家也没个什么家什能卖的,要不然,你找你老舅借点?”
张老豆还有个老舅在,是他娘的幺弟,今年也才六十来岁,身体还倍儿棒着,儿子出息,所以家境殷实,也算有个上百两的家底的。
当年老邓氏真以为张老豆打仗没了,被娘家逼着改嫁的时候,这老舅找上门来,差点没把老邓氏给打死,还说就算张老豆死了,也必须要给他守着。
这是个脾气不好的,所以这些年,老邓氏不耐烦与他家走动。
要不是老邓氏娘家兄弟强硬,还真真不讨好。
那个时候李大锤孤家寡人的,人也勤快,手里不少银子在,邓家人就是看着这点,才劝着老邓氏改嫁,好再得一笔聘礼,咬死了不怕跟张老豆的老舅杠着,这才逼退了他。
邓家人也不是些好亲戚,所以老邓氏也不说找娘家人借钱的话。
张老豆也明白,这些年都恨着邓家人当初逼他媳妇改嫁的事,当年回家还上门去闹过,这些年也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他可不会上门去借银子。
跟老舅关系倒还好得很,想着也就点点头,“我明儿就上陈家庄去一趟。”
跟人张嘴借银子,总归是不好的,所以张老豆也没打算多借,借多了别人为难。
毕竟,老舅是老舅,老表是老表,不一样。
是以,张老豆跑了一趟,吃了中饭回来,也就借到手二十两,这也确是不错的了。
恰好,往程家庄去听信的张胡瓜也带着银子回来了。
张冬瓜怕一分银子没有,家里真的打上卖梨花的主意,所以哪怕是抵个十年八年的,只要管事松口,那也可以。
最后求了半天,管事答应了,并且在程大地主那里说过了,签了十年的契的拿到了八十两银子。
张老豆捧着一堆银子,数来数去,才总算是松了半口气。
“现下可算是加起来有一百四十五两了,还差三十五两,看看还想想其他的什么办法凑上。”
他说了半天,却见老伴没反应,不由多喊了两声。
老邓氏心里正想着老二签了十年的契,做完就是四十来岁了,一时愁着呢。
这厢回神,她也听见张老豆的话的,不由道:“只有借呗,不然还能怎么做,要我说,头回杏花这事要是不应了咱手里银子还富裕着呢。”
张老豆想着那五十两,也是有些后悔,但转瞬一想,老三前不久还带信说了,杏花在县衙学规矩,学得很好,连县令大人都很看好呢。
只待年初往京里一送,进了宫,那就不一样了。
五十两银子又算什么。
他抿嘴道:“这事定都定了,还有什么说头,好处在后头呢,你且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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