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少,所以王魁子一年到头多半时候都在镇上找短工打,好挣些家用的。
至于张水芹的儿子王腊冬,今年也是十五了,大小伙子了,又勤快,准能干好活的。
李冬瓜被这么一提,也就坐不住了,赶紧往外头去了,免得待会儿晚了过了饭点王魁子又去干活了就难得找到人了。
安康坊到景阳坊交界的那块有面矮墙,墙里头一棵百年老树,枝桠繁多,像一把大伞似的把矮墙护着,遮阳遮雨。
一般来镇上找短工打的人都会窝在这里。
没活儿的时候在这里等,有人找人干活也就会直接来这里吆喝一声。
再有干了一上午的活也会在这里来窝着吃自家带来的干粮,顺便休息休息。
李冬瓜过来的时候,正是饭点前后,好些干了一上午活的人都回到这矮墙下吃饭休息。
人挺多的,整个镇上打短工的都在这里了。
李冬瓜上回来过,知道王魁子一般蹲哪,径直往墙里头那面去,果不其然,就看到了蹲在里侧最里头的王魁子,“魁子!”
王魁子正抱着饼子啃呢,突然被人一喊,一个激灵,差点没噎着,卡了个脸红,想找水喝,也没得喝。
“噎着了?”他声音不大啊,还把人吓着了,李冬瓜忙拉着人去对面的面摊儿,“走!先去找口水喝!咱去吃碗馄饨,正好有事跟你说呢!”
矮墙对面的巷口就有个馄饨摊子,五文钱一碗,打短工的人乐意吃的几乎没有,毕竟一天找着活也才挣二十文呢。
饼子都冷了,干得慌,王魁子抱了水大口大口喝了,才舒服过来,张嘴就道:“吃啥馄饨啊,别费那个钱,我这两张饼子就够吃了。”
李冬瓜已经叫了馄饨,拉了他找桌子坐下,“上回我不是叫你带话回去,让水芹得空就上镇上赶集就带着外甥来我那儿耍耍嘛,这么些日子也不见她来,家里活计忙呢?”
馄饨上来的快,坐下一句话的功夫就端上来了,王魁子看都煮来了,也就没有推辞了,“最近不是忙着播种苞谷嘛,还得种辣椒,她说宋秋丫头收红辣椒的,便打算把屋后头那片荒地都整出来,多种两垄辣椒,也是个进项,等忙完这阵,她就来。”
水芹是个勤快的妇人,一天不闲着,家里里里外外的都拾掇的有模有样的,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每天往镇上来找活干呢。
儿子马上就要说亲了,女儿也差不多,需得是银钱呢。
李冬瓜听得点点头,他是知道妹子闲不住的,可惜妹子针线不好,不然早就让她来做衣裳了,起码也是个进项。
但现下让妹夫跟外甥来学做木雕也是一样,都是跟妹子家减轻负担的。
他便道:“魁子,我头前不跟你说了嘛,我占着分红的木雕铺子得我供着货,现下生意挺忙的,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就想招两个学徒来教上手,也是忙我的忙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我就想着喊你和腊冬来,你觉得咋样?”
王魁子一听是这事,红了脸,有些激动,“这咋好?要不让腊冬来跟你做学徒就是了?”
这年头,手艺可是传家的,要学人家的手艺都得认人家做师傅的,且人家都招年轻小子,他这把年纪了,哪能做学徒啊,手脚没小子灵活,怕是给舅子添乱呢。
李冬瓜知道他所想,只道:“说是招学徒,我也就是请两个人来做工帮忙一样的,你要是想来,真是不灵巧,帮忙锯个木头啥的也行啊!左右就是做工,我给你也开工钱,比你做短工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