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后,虽然有了太子妃,但谢瑶却不是个讨人喜的性格,自是得不到他的欢心。之后女人越来越多,他也因为对庄太妃的怨恨把女人当成玩物,随自己任意玩弄。长久以来隐藏在内心的阴暗在登基后一点点显现出来,他变得更加暴躁、易怒、残酷。孟太后对后宫妃嫔的控制,更是激怒了他的脾气,他慢慢不再踏足后宫,即便宠幸谁也不过是生理需要,等他发泄完,女人就让他像丢一块抹布一样丢弃到一边。到后来,他更是连后宫都不愿意踏足一步。
直到小女人得自己的钦点入宫成为他的妃嫔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他的心慢慢被她占据,直到满心满肺都是她。再后来,她给自己生了儿子,如今又怀着。今日她说要离家出去,心里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生气,而是小女人认为这是她的家。他想小女人并不是当皇宫是她的家,而是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家。家,很简单,但对他来说前二十年根本没有享受过一天家的温暖。可是如今他却感受到了,只在这未央殿,只在楚嫣然的身边,有自己有她有孩子,这才叫一个完整的家。
“楚嫣然,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楚离歌目光灼灼的看着楚嫣然,笑容和煦明媚,宛若朝阳新生,又光彩迷人。
楚嫣然一骨碌滚到他的身边,趴着看他,笑眯眯道:“家?可是这里是皇宫,又如何定义家哪?”诚王府是家,凤城那里也是家,但皇宫太大,除了未央殿别的地方都不是她的,这算家吗?
楚离歌抬手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在耳后,眼中含笑,“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有你的地方也是我的家,有昭儿和曦儿还有未出世的孩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以后我还会为你生孩子,这样我们的家人就会更多了。我生到三十岁好不好?给你生一窝。”楚嫣然内心动容,这个男人前二十年连家庭的温馨都没有体会过,那以后她定要每天每夜都让他体会这种滋味。这是她爱的男人,自己对他再好一点再好一点又有何不可?楚嫣然想,对一个男人好,除了照顾他陪伴他,应该就是为他生孩子了吧。既然如此,她为男人多生几个孩子,让他未来几十年都生活在家庭的温暖里。
“生一窝?你以为你是猪啊?不过我倒是愿意让你为朕生几个孩子,最好是多生几个女儿,要和你一样漂亮的公主。”楚离歌直接将她搂在肩膀上,轻拍她的背,“朕以后打算削藩,所以即便是曦儿也不能有自己的封地。”
楚嫣然一顿,看着楚离歌,道:“削藩一事皇上应当慎重为之,若是贸然削藩,恐怕会对各地藩王造成利益冲突,到时引发政治动荡甚至军事对抗都不得而知。”
到道削藩,楚离歌的面色凝重起来,“朕当然知道此路艰难,但为了集中皇权却是不得已而为之。朕如今有军队在手,他们又分崩瓦稀,所以对朕造不成威胁。但未雨绸缪却不得不防范于未然。如今朕正直鼎盛,他们不敢动,但若是以后昭儿继位哪?朕不能给他一个存有隐患的江山。”
楚嫣然心思一动,道:“要说后宫不得干政,但臣妾这有个好方法,不知可说不可说。”
“你是朕的宝贝儿,岂是后宫妇人可比?”楚离歌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说来听听。”
“若是直接依靠皇权或是武力取消藩王的爵位和封国,是一件极其激烈危险的措施。即便皇上在强权政策之下,也难保他们不会联合起来对抗朝廷。而南诏等国还虎视眈眈的看着大燕哪,若是他们趁虚而入,内忧外患之下对皇上极其不利。俗话说攘外必先安内,若是连大燕内部都乱了,那外部又该如何?”楚嫣然的历史很好,所以对历朝历代君王如何集中皇权的问题了如指掌。特别是汉武帝的推恩令更是让她大加赞赏。
楚离歌挑起眉头,狐疑的看着她,道:“那你的意思是朕不能削藩?”
楚嫣然抿嘴一笑,双眸灵动狡黠,活脱脱一副狐狸的样子,“当然要削!不过我们换一种方法,一种缓和的,但却持久的方法。”
楚离歌被她这狡猾的样子弄的心痒痒的,饶有兴致又急迫的想要知道她有何主意,“什么办法?快说。”
楚嫣然坐起来,拿起床头的纸张,“这张纸代替一个诸侯国,很完整。有地有百姓有军队。”接着楚嫣然将这张纸撕开两半,“如果这样哪?”又撕成两半,“如果这样哪?”又将四小张纸撕开八片,“若是臣妾一直撕下去,那这张纸就变成碎片了。”
楚离歌看着她不断撕碎的纸张,充满惊喜,眼睛闪烁着溢彩光芒,“你是说将诸侯国像这张纸一样,撕得米分碎?可朕又以何名义去分裂他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