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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苒顾不上那么多，她走到病床前，将手放到何敏的肩膀上。“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何敏手上和脸上都是血，胸口也被傅城擎喷涌出来的血染红了。
她吓得缩在病床上，“不要，不要……”
任苒将旁边的帘子拉上，傅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他走到了她的跟前，抄起拐杖往她身上打。
任苒往后退了步，手臂下意识挡在身前，拐杖正好敲在她的臂骨上，她痛得低下身。但傅老爷子并不解气，抡起的拐杖再度朝她敲过去。
她只能抬起另一条手臂，被击打的沉闷声传到了耳朵里，却并没有想象当中那样的疼痛。
任苒睁眼看到凌呈羡挡在跟前，傅老爷子将拐杖从他的肩上收回去。“老四，这件事你应该给我个交代吧？”
“等傅城擎醒来过来，我一定给您个交代。”
傅老爷子气得用拐杖不停地在地上敲，“要是死了呢？我傅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谁来赔他的命？”
“那就一命偿一命。”
“我现在就要她偿命！”傅老爷子用拐杖拨开帘子，任苒赶紧又将帘子拉上了，“是我，伤人的是我。”
凌呈羡怒不可遏，转过身看着她，那一双黒邃的眸子被怒火给点燃了。
傅老爷子握紧手里的拐杖，“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是。”
管家知道他腿不好，搬了张椅子过来让他坐。
“老四，这里面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你跟阿擎关系那么好，我不信你能包庇别人。”
凌呈羡磨着牙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既然这样，你也别说傅爷爷没看在你的面上……”傅老爷子将话摆在了这，任苒方才那一下挨得结结实实，接下来肯定是有苦头吃的。
凌呈羡拉开帘子，在病床上坐下来，“傅爷爷，有些事我不想说透，也是碍着我们两家的面子，您让我把人带走，行不行？”
“听你的意思，这里面还有隐情了？”
凌呈羡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傅城擎碰了这女孩，不假，强迫她做了一些事，也不假，但他今晚喝酒喝糊涂了，把手伸到了任苒身上，她性子刚烈，直接就把他脖子给抹了。”
“……”
任苒和傅老爷子对望眼，这回答实在出人意料，就连任苒都没料到凌呈羡能编出这样的故事。
“你说阿擎碰了她？”老爷子提起拐杖，朝着任苒指了指。
“是，”到了这会，凌呈羡也没法顾及什么后果了，“他酒精上头，可能也是认错人了。”
傅老爷子气得差点吐一口血，“她这样还成了正当防卫？”
“谁能受得了这种事呢。”
老爷子嘴角轻抖，硬生生扯出抹弧度来，“这个凌太太的事，我倒是从阿擎的嘴里听说过，可我怎么记得她不叫任苒，也不承认是你太太呢？”
凌呈羡眼角眉峰藏了些许的锐利，好像能割人似的，“她当然是凌太太，凌家的少奶奶。”
“是吗？”傅老爷子语气不疾不徐地问着任苒，“你是凌太太吗？”
任苒哑口无言，一屋子的人都看向了她，凌呈羡轻拂下袖口处的血渍，他低着头，状似漫不经心，但心里却在静等着她的一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