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绍诚走到帘子旁边，伸手挑起一角，凌暖青拿了一堆发票在统计，他轻喊她，“这种事，请个会计就是了。”
“我又不是在算账，我找找客户资料。”
凌暖青回答的心不在焉。
“我看这里枯燥的很，走吧。”
凌暖青屁.股还没坐热呢，哪能离开，“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闲吗？好不容易过来，事情很多……”
凌暖青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收住，但显然是来不及了。
她身体绷紧下，后面的人也不说话，凌暖青只好回头看眼。
凌绍诚收回了手，帘子落回去，飘荡起来的帘角似乎还带着小脾气，他回到躺椅上，眼睛盯向天花板，沉默起来。
凌暖青偷偷地溜过去，脑袋钻过那张帘子，朝凌绍诚的方向看眼。
“你怎么不吃东西？”
“不饿。”
“不饿也能吃啊，你不是无聊吗？”
“我不馋。”凌绍诚闭起眼帘，将脸偏向一侧，好像并不想跟她说话。
不说就不说。
凌暖青坐回位子上，早知道就不把这位少爷带来了。
于畅在外面敲了下门，还未等凌暖青开口，他就探进了脑袋，“刚进来一位客人，想要做定制的生意，接吗？”
“有钱赚当然要接。”
于畅转身下楼，没过一会就把人带进来。
客人是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打扮很潮，打着眉钉，扎起小辫，进了屋就找位子坐下。
凌暖青想要起身倒水，“喝茶吗？”
“怎么能让美女为我端茶倒水呢，不用了，你坐着吧。”
凌绍诚双手交握，原本在手背上点着的指尖轻顿住，眉头也在逐渐收拢。
“你想纹身吗？有什么想法？想要纹在哪里？”
小伙的声音带着亢奋，“我喜欢象征POWER的图案，你懂吗？我要纹在这里。”
他应该是指了哪边，凌绍诚看不见，就听到凌暖青干笑两声，“挺有想法。”
“我也是朋友介绍过来的，美女，你要对我上点心啊。”
“放心，你是客户，我一定竭尽全力为你服务好。”
小伙对需要设计的图案要求很多，但说得又都不具体，很抽象。
“我这里还有个纹身呢，要不给你看一眼，给你点灵感？”
“噢，不不不，不用了。”
“怎么能不用呢？这是找寻灵感啊，要不然纹在一起不配，怎么办？”
凌暖青摆着手，没忘记身后有个大魔头在。
这种场面吧，不好。
小伙子倒是很虎，他也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给凌暖青看看。
凌绍诚听到外面传来窸窣声，怎么像是要脱衣服？
他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帘子旁边，小伙子把手放到裤腰带上，似乎正要解开皮带。
凌暖青吓得结巴，“你手机里没有照片吗？”
“没有，谁会无聊到自拍那里呀。”
她嘴唇都变得干巴巴起来，“你先别动，楼下还有我的同事，要不让他给你看看？”
“咋的？你们做纹身的这么多讲究？你就不该把我看做男人，把我当成一张随意可以蹂躏的白纸。”
凌暖青惊呆，这比喻，无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