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剑兰叹气:“感觉自从她进宫之后,就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左行之拉着她的手道:“我倒觉得她进宫之后,你不但身体好了,整个人也跟着鲜活起来。”
齐剑兰没好气地道:“我是鲜活了,差点没被她气死。”
她是朝斗高手,最擅长平衡各种复杂关系,处理朝堂之事。
朝斗之事,说到底都是利益的平衡,人心的算计。
她的这些经验都用不到棠妙心的身上去,毕竟她从来就猜不透棠妙心不走寻常路的心思。
且棠妙心对于权利没有任何兴趣,她唯一能拿捏棠妙心的也只有小甜豆。
但是她又不能真的伤到小甜豆。
所以棠妙心在她这里就成了一块无法下手的滚刀肉。
左行之半拥着她道:“小甜豆在你手里一日,棠妙心就不敢太过造次。”
“她就如后宅中那些不安分的女子,再闹腾,闹腾的也不过是那方寸大的地方。”
“你只要掌控好大局,适当地给她一点好处,就能将她治得服服贴贴。”
齐剑兰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也是,你对她倒是挺了解的。”
左行之笑道:“不是我了解她,而是我旁观者清。”
齐剑兰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棠妙心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谁靠近她就很容易被影响情绪。
此时她平心静气下来后,再去想这件事情,觉得确实如左行之所言。
她温柔地看着左行之道:“还是你看得明白,行之,若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左行之在她的额间印下一吻道:“那就让我陪你一辈子。”
齐剑兰轻笑了一声:“好。”
其实她一点都不相信男女之情,也不相信谁能陪她一辈子这样的话。
当年她的父皇和母后便是活生生的例子,山盟海誓都抵不过权势的侵蚀。
她想起当年的旧事,心里不自觉地染上几分暴戾。
她对左行之或许有些感情,但是绝对不是寻常女子那种不顾一切的爱情。
她之所以和左行之亲近,不过是因为他有能力,能帮她做很多事情,还能为她平衡很多关系。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后,左行之帮齐剑兰批阅奏折,她将他手里的笔拿了过来。
他看向她,她微微一笑:“如今我的身体已经大好,这些事就由我自己来做吧,省得朝中大臣们又说三道四。”
左行之也笑:“也是,只是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莫要累着了。”
齐剑兰含笑点头:“如今在这世上,也只有你会关心我的身体了。”
两人的话都说得十分温柔,看起来情深意重。
秋思进来道:“公主,棠妙心答应给朝中大臣看病了,但是她说她一天只能看一个病人。”
“至于要给谁看,这事由公主你来决定,她听你的。”
齐剑兰听棠妙心松口了,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见秋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还有什么事?”
秋思回答:“棠妙心还说她是声名赫赫的鬼医,之前给人看诊都是一诊千金。”
“如今给人看诊如果不收银子的话,就是对她以前的病人不尊重,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