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气死我啦。
穆地主,你再去靖王府照顾他,俺先打断你的腿,你纵然以后没有儿子,随便挑个皇子承嗣香火,也比穆阳强!”
穆阳比大孙子穆晨聪明,老太后眉梢高挑,胸口上下起伏,被穆阳气得不轻,不过心中暗叹,配合得真好!
她总算是找到了能同自己打配合得好搭档了。
本来矬子里拔大个儿,她只能找安国公,可安国公有时候脑子进水,他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嘛,时不时就来个自由发挥,弄得她总是跑偏。
至于淮阳王?
老太后觉得小儿子品行高洁,不适合唱大戏,同她打配合。
就你了!
老太后眼底仿佛能喷火一般,炙热得燃烧穆阳。
别说皇上看不出,就算是对老娘有些了解的淮阳王都忍不住拽住老娘胳膊,“您消消气,别生阿阳气啊。”
淮阳王怕老娘上去直接对着穆阳施展抓挠撒泼术,劝道:“您把阿阳的俊脸抓坏,他不好看怎么娶媳妇?舅舅也得念叨您。”
“哼,看在皇帝的份上,哀家先饶了你这一次,以后哀家同皇帝讨封,没你得事,你姓穆,不是哀家亲孙子!”
“是,太后娘娘。”
穆阳微垂下头,阳光都无法驱散他眼底的阴郁失落。
皇上说道:“母后何至于此?阿阳……这么多年对朕孝顺有加,您还是不肯接受他?朕方才还答应让阿阳孝顺三弟……”
“皇帝舍不得儿子给地主吗?你儿子有十个了吧,随便挑一个给地主承宗都比穆阳这个外人强。”
老太后粗鲁上前,再次挤开御案旁的穆阳。
皇上两道浓眉簇着一抹不悦,他老娘懂得分寸,皇上也不会总是被老娘闹得头疼了。
老太后挑了一道空白的圣旨,铺开在皇上面前,随意在笔架上挑选一只毛笔,塞进皇上手中:
“既然皇上让地主休妻,这份休妻书就皇上来写吧,记得把那贱人的错处都写上,按照七出之条写,横竖她一没孝顺过婆母,又没给公公守过孝,还时常在哀家耳边搬弄是非,同勋贵妇人们传消息——”
老太后不容皇上辩驳,“都写上,皇帝别想糊弄哀家,哀家不识字,可哀家身边的女官识字!
圣旨颁布天下,皇帝敢换了……哀家……就整日拽着你哭,你上朝,哀家去哭,你去后宫玩女人,哀家在你床边哭!
哪怕哀家哭瞎了眼睛,也会一直跟着皇上!”
皇上嘴角抽了抽,太阳穴一股股的胀痛,真是恶毒又管用招式。
摊上这么个任性不讲道理的母亲,皇上也很绝望。
淮阳王爱莫能助耸肩,穆阳刚被老太后嫌弃过,此时他出面只会火上浇油,让母后更愤怒,给淮阳王谋得更多好处。
倘若万氏或是舅舅在——会不会好点?
皇上提笔沾墨,说道:“按母后说的做,朕给老三媳妇写休书,昭告天下一切都是她的过错,并褫夺穆凰舞公主诰命。”
等皇上写完了圣旨,老太后利落收起,又铺开一张崭新空白圣旨:
“方才穆阳打岔,哀家没忘原本的心思,皇帝不能光嘴上说着补偿地主,他是你亲兄弟,值得郡王爵位。
今日他受了这么大委屈,又帮你抚养儿女,怎么也值得亲王爵,地主不能比穆阳这个外人爵位低,哀家不管,你得封他为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