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当日云薇曾说过,考试并非衡量才华的唯一标准,有些大才的会读书,善做文章,善治国,唯独不善于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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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紧张,或是因考场外的原因无法高中,朕深以为然,仙人也说该给大才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萧首辅嘴角抽了抽,皇上连云薇的话都用上了,自己还能继续反对下去?
很快,会试皇榜旁又张贴出一道题目,侍卫对外宣传,皇上受仙人点化选拔大才。
京城传遍了,贡生们纷纷跑到宫门口去看仙人所出的题目。
名二公子也在其中,看到题目后,名二公子眉头皱紧,猜不出皇上的意图,可他不做这道题目显然是不成的。
毕竟他是会元,将是祥瑞六元及第。
题目说难并不难,不少人都跃跃欲试。
名二公子在人群中寻找云默的影子,着实没有信心压下云默……
名二公子眼见着贡生们拿笔写文章,突然想到了一点,他心情彻底沉下去。
他辛苦多年,谋算多年,只求六元及第的风光,一切都如镜中花,水中月。
这道题是给云默出的,只给云默一人!
题目旁边还空出一大片空白,所有人只敢在纸上写文章,而不是空白的墙面上。
名二公子咬了咬牙根,选了个粗大的毛笔,沾满墨汁,走上去在墙壁上书写文章。
不管如何,期望家里人足够聪明阻挡住云默。
名家人是聪明,也派了人过去阻挡云默,可惜在背后推动的云薇如何想不到这条呢?
她将穆阳留给自己的侍卫都派去保护云默,又有程风拍着胸脯保证必然安全把云先生护送过来。
名二公子写完文章后,围观的人还没来得急赞叹,人群犹如被潮水一般向左右退开。
让出了一条直同前方的道路。
云默在万众瞩目之下走上前去,向名二公子笑了一下,“正好名兄也在,你我再比一场。”
名二公子闭了一下眼睛,全完了!
云默对落井下石很有兴趣,又是自己女儿谋划而来,云默集中所有的精力,力图写就一篇名传千古的文章。
他的对手从来就不是名二公子之流,以前的群贤,以及后世的大才们。
不用进考场便能写文章证明自己,云默兴奋的手臂都在发抖,他就喜欢这样的考试方式啊。
于是,必将名垂千古的文章诞生了,后世读书人多了一篇必须背诵的文章,再加上此题带有的仙人属性,云默在后世名气极大。
“天下才气,云中君独占八斗,其余占二斗。”
这句话渐渐成了天下人共识,才高八斗成了这个世界中云默的代名词。
云薇自然不会错过名场面,带着卷毛偷偷躲在一旁观看。
云默相貌好,身材好,才华好,在墙壁上书写文章时,挥毫有力,洒脱写意,不看文章就看他气势也足以迷倒众人。
卷毛甩了一下尾巴,学到了,等以后有机会再写男主文,这桥段一定要用上。
“我觉得你封笔最好,否则好不容易当回了人,再被读者记恨扔到狗身上,你未必再有好运气遇见我这样善良的养狗人了。”
“汪汪汪。”
卷毛身上的毛炸了起来,仰头对云薇吼。
云薇笑嘻嘻弹了弹卷毛的脑袋,“老乡见老乡,不是两眼泪汪汪,而是背后捅两刀,穿越重生必成仇,除非一公一母。”
“汪汪汪。”
“对,一男一女也有可能是敌对的,卷毛说得太多了,除非男主同女主?”
“……”
横竖卷毛是不得好死。
会元名二公子败给云中君并没在京城引起太大的波澜。
读书人们在狂欢,毕竟成为云默写就千古传诵文章的见证者,已是被文曲星照耀了。
百姓们不觉得会元输给云默是意外,名二公子有才华,可他输给云默不是一次两次。
若非云默在考会试时病了,会元哪会落到名二公子头上去。
皇上秉承着公平公正的科举原则,并没有将名二公子的会元头衔挪到云默头上,名二公子依旧得以保留会元的头衔。
然而对名二公子来说,还不如被夺走会元的头衔呢。
殿试很快开考,本该是意气风发等着六元及第的名二公子精神很是不好,脸色发青,黑圆圈浓重,同他交好的人纷纷叹息。
“气运不济,谁让皇上突然仙人入梦了?”
名二公子苦笑连连。
哪里是气运?他没能娶到姜氏,没有云薇替他出谋划策罢了。
贡生们云集宫门口,因为不会废落贡生,他们必有官做,因此贡生们显得很放松。
对排名没有追求的小声议论云默那篇文章,说等云默中状元后,他们该如何去登门贺喜。
“不过,我怎么没见到云中君?”
“是啊,差不多到时辰了,他不会有变吧。”
云中君尚未来的消息很快传便贡生,对状元绝望的名二公子突然眼睛一亮,可是随后他眸光又暗淡下去。
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云薇的连招?
就算是云默真病了,云薇也会把他送进宫去殿试。
“让一让,让一让。”
姜氏亲自推着板车,车上坐着目光又有几分呆滞的云默。
贡生们让开道路,姜氏将板车停在宫门口,扶着云默落地,对周围人歉意道:“昨儿他喝了酒,没想到新酒太之烈,后劲太大,今日没能醒酒。”
“哎,我家酒铺酿得新酒着实害苦了夫君,我真是……”
姜氏垂泪向周围的贡生拜托道:“诸位郎君都是夫君的同科,妾身一个妇道人家没资格入皇宫,还请诸位帮妾身照顾夫君一二,领夫君入殿试,至于夫君能不能回答出来,就靠天意了。
若是因为我家酿得烈酒令夫君失去殿试的机会,夫君酒醒之后纵然不会怪我,我也会难安的。”
贡生们有同情,也有几分幸灾乐祸,纷纷拍着胸脯保证扶着云默去殿试场合。
云默在酒醉之下写出的文章大跌水准,贡生们机会来了。
“嫂夫人可曾想过下次再科考?”
“不好。”
姜氏脸白了几分,柔柔的摇头道:“夫君不会答应,他说过,只考今科,夫君脾气倔强,言出必行,错过这一科,三年后夫君不会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