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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扬并没有直接回国，而是先去了一趟纽约，找汪祁一起吃了顿饭。
汪祁明白苏扬的来意之后，愉快地答应了下来。
“这场手术做下来，你功不可没，请你吃饭是我应该的。”苏扬的声音很轻，右手有意无意地摸摸自己的左肩。
“没事，救人是医学生的本职，而且是我应该谢谢你，你给了我足够的勇气。”汪祁明白苏扬的意思之后，淡淡一笑。
“可是如果不是你的话，我可能已经见不到太阳了。”苏扬微笑，定定地看着汪祁。
“我说过了，我上一次做同样的手术，那个人没能撑下来，我愧疚了好长一段时间。现在你已经快痊愈了，你的功劳更大。”汪祁的语气里透着感激。
“谢谢。”
“谢谢。”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感谢对方。
汪祁给苏扬做手术，把她从鬼门关大门口拉了回来。
苏扬用顽强证明汪祁的手术很成功，告诉她以后不需要再愧疚。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别人给予的帮助也是相互的。
“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保养自己的身体，你现在刚刚恢复过来，身体还很虚弱。你体内的毒液虽然已经清干净了，但是我怕还是会有残留。少吃刺激性的食物，少做剧烈运动，不要动到伤口。”汪祁的声音很柔。
“好，我会注意的。”苏扬的乖乖答应下来。
苏扬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认认真真地看着汪祁。“伤口能碰水吗？”
“不可以。”汪祁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吧。”苏扬无奈地答应下来。
“一定要早日铲除MG，一定要达成你的目标。”汪祁端起酒杯。
“一定。”苏扬端起装满果汁的杯子。
回到总部，汪祁去忙自己的事了，苏扬一个人坐着电梯直达水下训练室。
虽然汪祁说了不可以碰水，但是苏扬还是莫名地想来这里看看。
安安静静地坐在池子边的椅子上，苏扬定定地看着满池子的水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进来的曾雨彤。
“在想什么？”曾雨彤在苏扬身边坐下。
苏扬回过神，侧过头看了她一眼，苦笑。
“我还没有跟你道歉呢，如果这次我们没有交换任务的话，你也不会受这种苦。都是我的错，抱歉。”曾雨彤伸出手，摸了摸苏扬的脑袋。
“我不是在想这个，交换任务本来就是我的计划，我受伤也只是计划之外的事情，与你无关，不要自责了。”苏扬微笑。
“那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又不立即赶回国去，是因为什么？”曾雨彤有些不解地看着苏扬。
“我在害怕。”苏扬淡淡地开口。
“害怕？”曾雨彤更加不解。
“你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看到你的任务对象，就那样倒在你的面前，你的身上沾满了对方的血，对方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中，你会感到害怕吗？”苏扬侧过头，定定地看着曾雨彤。
曾雨彤一下子明白过来苏扬的意思。
“我第一次执行个人任务的时候，过程很艰难，在最后关头，那个人拿了把左轮，我拿了把博莱塔，两个人就这么站在楼顶的大风中对峙。”曾雨彤淡然地回忆着。
“然后呢？”苏扬干脆盘腿坐好，乖乖听着曾雨彤的回忆。
“我先开枪了，那个人也是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直接倒在了他自己的血泊中。我当时当然觉得害怕，因为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完成个人任务。平时的射击训练我们都是拿枪靶当做目标，现在我拿活人当目标，害怕是肯定的。”曾雨彤似乎很淡定，仿佛这件事情完全与她无关。
苏扬沉默了。
“苏扬，你又是为什么害怕呢？”曾雨彤回过头，定定地看着苏扬。
“我觉得，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可以回头的，哪怕是训练，一旦我选择了放弃，我就可以回头。现在我已经开始执行个人任务了，而且第一个任务也完成了，我发现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苏扬苦笑。
“你跟我最初的想法是一样的。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不执行任务的话，你就不能算是杀手组的一员。如果你选择了回头的话，你就没有办法去替苏扬报仇。我们组织里的每个人最初肯定都是想过要回头的，但是既然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哪怕双手满是鲜血，我们也必须义无反顾地一直向前走，对不对？我们不去碰鲜血，那谁还会去呢？相比于MG，我们是不是还太仁慈了些呢？”曾雨彤摸摸苏扬的脑袋。
苏扬再次沉默。
“我知道你对血液有心理阴影，但是，你也别忘了，现在不去看那些东西，以后你也一定会去看的。你选择的路就是和MG死抗到底，他们组织的作风你也是明白的，难道不是吗？”曾雨彤轻声安慰着苏扬。
苏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你还是赶紧回国去吧，你的眼线任务还在进行中，不能让林皓崧对你失望，也不能让你姐姐对你失望。虽然我上次说我对你姐姐没有很好的印象，但这也影响不到你，对不对？时时刻刻想着你姐姐，你就会充满动力的，相信我。”曾雨彤再次开口。
苏扬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曾雨彤。
半晌，她才点了点头，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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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苏扬的航班平安抵达X市机场。
她没有订直飞的航班，而是中途转了机，所以航班信息并不清晰。
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回来的消息。
出了机场，打车。
司机问她要去哪里的时候，她还纠结了一下。
现在时间还早，才十点多，今天下午学校也没课。
罗怡雯估计中午也不会回家，应该会在外面吃饭。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去一趟CU总部。
车子一路飞驰，看着快速后退的熟悉的景色，苏扬心里满满的安定。
CU今天来了一位重要的客户，易尔尘非常重视，亲自招待。
双方愉快地达成共识，CU今年的第一个过亿的大项目正式敲定。
临走的时候，易尔尘还亲自把客户送到楼下，身后跟着市场部经理。
专车把客户接走，易尔尘目送专车离开后，一回头，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了CU门口。
再之后，一个女人从车里出来。
易尔尘直接定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