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尔尘彻底疯了。
再也忍不了，他直接拽着她的手，带着她一点点解开所有防备。
直接抱起她，把她带到休息室里，整个人覆上去。
浪费了整个下午，直到下班时间，易尔尘才匆匆忙忙地开始处理那些快要堆成山的文件。
“还生气吗？”苏扬坐在他身边，靠在他肩膀上，陪着他工作。
“我就没生气过。”某人淡定地回了一句。
苏扬白了他一眼。“早知道就不那么费力气了，你就是故意欺负我。”
“差不多。”易尔尘的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报告，抬起手，摸摸她的脑袋。
苏扬拍掉他的手，起身，走到沙发边，拿起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纸，然后坐在沙发上细细研究着。
“那是什么？”易尔尘看到她认真的神情，不免有些好奇。“又是你的高数卷子？”
“我问你一个问题。”她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一般老生迎接新生的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啊？只说‘欢迎各位新生来X大，祝各位同学能在这里度过愉快的大学时光’可以吗？”
“问这个干什么？无聊。”他低下头去继续研究他的文件，突然明白了什么，又抬起头。
“迎新会的演讲？”
苏扬点点头，一脸的愁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学校要弄一个迎新会，然后需要派一个老生代表纯英文演讲，他们一致推我。要怎么办？应该说什么？”
易尔尘皱眉。
爷爷又跟学校提了什么鬼点子？
迎新会可是从来没有老生代表纯英文演讲的先例，怎么今年突然多了这么一个项目？
“介绍一下学校的大概情况，师资力量和校园环境等硬件设施方面，其他的就是对新生的欢迎和期待。”易尔尘想了想。“大概就这些。”
“能凑满十分钟吗？他们说至少要十分钟的演讲。”苏扬还是不太放心。
“迎新会什么时候？”他低下头看自己的文件，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十月初吧。”苏扬盘腿坐在沙发上，撑着脑袋，皱着眉头研究着手里的流程表。
“急什么？还有时间，好好准备就行了。”易总似乎并不关心这件事。
“我要是怯场了怎么办？从小到大都没有演讲过。”苏扬愁容满面。
“反正你往台上一站就已经是一道风景了，怕什么？”
苏扬突然笑开。“你就贫吧，迎新会到最后还有节目评比，要是输了，多丢人啊。”
“你还会怕这个？”易尔尘挑眉。
晚上临睡前，易尔尘一个人跑到书房里，给爷爷打了个电话。
“爷爷，纯英文演讲是怎么回事？以前不是没有这个项目的吗？”一接通，易尔尘低低地问电话那头的人。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定了苏扬，我之前哪考虑了这么多啊，根本就没想到他们会选苏扬。如果现在取消的话，那帮已经拿了入场券的学生肯定不干。”易繁绩也烦得很。
学校的那帮家伙真是不会做事！
不会做事也就罢了，谁知道他们会搞什么民主选举啊！
民主选举也就罢了，谁料到那帮学生会齐刷刷地选了苏扬啊！
易繁绩当时只是想要开创一个新方法来迎接新生，他在校董大会上提了这个意见之后，居然全票通过了！
谁知道那帮人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啊！
“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就正常进行，到时候你会过去吗？我跟你一起过去。”易尔尘想了想，淡淡地开口。
“我会过去，毕竟迎新会这种事情需要几个领导一起到场的。你和我到时候一起坐在第一排，免得出差错。”易繁绩也无奈地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之后，易尔尘拿着手机回到房间。
苏扬已经睡了，眉头还皱着，可能在梦里遇见了什么烦心的事情吧。
他窝进被子里，抱紧她。“别担心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苏扬似乎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突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手臂，额头上开始大量冒冷汗，整个人都开始颤抖，缩成一团。
易尔尘抱着她，皱着眉头看着她。
又做噩梦了吗？
梦里，一个人举着M16，正对着苏扬。
她看不清楚那个人的脸，也看不清那个人的大致轮廓，就像一团黑色的空气一样，挥之不去。
她下意识地往回狂奔，那个人却直接追了上来，M16和她的距离一直维持在一个拳头左右。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悬崖，苏扬就这么硬生生地刹住，下面只能看到大片大片飘忽的云，几颗石头滚落下去，然后就没有任何声音。
M16上膛。
下一秒，她的后脑勺被冷冰冰的枪口顶住。
“你到底是谁？”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她突然觉得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缓缓举起双手，淡淡地问身后的人。
那团空气突然发出一阵让苏扬毛骨悚然的笑。
“你到底是谁？”她给自己壮了胆之后，又问了一遍。
“我就是他们派来把你带到深渊底下的人。”那团黑色空气哈哈大笑。
“我也是知道所有真相的人。”
苏扬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团空气的话的关键词。
真相？什么真相？
到底什么是真的？
她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全，深呼吸一次之后，淡然地开口。“我需要知道所有真相，所有。”
“你以为你真的配知道真相吗？你简直蠢到无可救药！”那团空气突然疯了一样地大笑。
苏扬清晰地听到了扳机被扣动的声音。
子弹被击出的那一瞬间，她浑身冷汗地惊起，四处看看，周围都是熟悉的易尔尘的卧室内景，她身边还躺着已经入睡的他。
所以，还是噩梦吗？
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平复了心情之后，重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