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王府变得异常安静。
叶卿除了画了几张符咒贴在两小房间,便按照自己的步骤继续复习。
离着府试开始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好在有王丰年这层关系,叶卿不用自己去跑手续,倒也落得轻松。
一个星期过去,王府再次出了风波。
这一次不是他们这边,而是王本臻,他上学的时候偷溜出去,被马在胸口踩了一脚。
肇事者逃之夭夭,王本臻被抬回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
看着胸口凹陷的王本臻,如夫人几乎晕死过去。
那时王丰年正在考校嫡子的功课,他发现了嫡子的聪慧,大喜过望,愈发喜爱王本琰了。
看见奄奄一息,随时会死去的二儿子,不知道为何,王丰年居然没有多少伤心。
这让他自己都很奇怪,他一向疼爱这个儿子的。
这种漠然的态度也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惧。
不过他依旧表现得很伤心。
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被请了过来,结论是节哀顺变。
如夫人面色苍白,几乎哭死过去。
按照那几位大夫所说,不出意外的话,王本臻也就是这一两日的事情。
一时间,除了赵氏院子,整座王府都处在愁云之中。
第二日,王丰年散班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王本臻的房间探望。
房间异常闷热,散发着浓厚的药味儿。
坐在床边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儿子,王丰年竟然没有感到太多的悲伤。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莫名的寒意。
“香薷呢?”王丰年问一旁伺候的丫鬟。
香薷是如夫人的闺名。
“如夫人未时一刻就回去了。”丫鬟低声回答。
“她说是什么原因离开的吗?”王丰年皱眉,他对于次子的凉薄让他有些心惊,不免迁怒了如夫人。
“如夫人说她太累了,回去休息一会儿。”丫鬟回答。
王丰年心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意,点点头不再说话。
室内再次陷入安静,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伺候的丫鬟感觉自己都快不能呼吸了。
如夫人的院子大门紧闭,院内所有丫鬟婆子都不见了。
就连如夫人的贴身丫鬟都不见了。
如夫人脸上苍白,眼睛睁得异常大,嘴中念念有词。
手中拿着一根毛笔,不断在一个银白色的纸人上写写画画。
忽地,当银色纸人上面的字迹即将完成的时候,如夫人脸色一红,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鲜血落在银色纸人上,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不,不,臻儿,娘一定会救你的,八年前成功过一次,这一次也一定会成功!”如夫人低声呢喃,状若疯癫,拿起笔准备再次尝试。
忽地,一道红光将如夫人手中的笔打飞。
红色纸人满脸阴鸷,他的身体出现了一道褶皱:“够了,娘,那不过是他的命数,你已经成为了贵妾,也已经是王丰年的妻子,又何必再折腾!”
红纸人的声音尖锐,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愤懑。
“闭嘴,那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个时候说这种话!”如夫人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充满了执拗。
“娘,你清醒一点好吗?你不要忘记了,那孩子身边有一个异士,一旦抓住我们把柄,我们就惨了。还有你不要忘记,王本臻就是我们的棋子,目的已经达到,死了也就死了!”红纸人语气中透着寒意。
“闭嘴,你是什么东西?你这种邪祟怎么敢这么说臻儿?你看看,他是多么纯白无瑕,你呢,你呢!既然你说那小畜生身边有异人,那我命令你,去杀了他,不计一切代价去杀了他!”如夫人不再压制自己的声音,看向红色纸人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