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想说，只是每每想到南晚烟冰冷的眼神，还有那些无意间就会刺痛他的话语，就有些望而却步。
顾墨锋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挑眉又找到下一个话题，“那——皇后当真是怀孕了？”
就像从前那样，他恨丞相府的人，连带着恨南晚烟，不愿跟南晚烟有过多接触，便三番五次地怀疑她，险些要了她的命。
顾墨锋用手肘顶了顶顾墨寒的胳膊，“想什么呢？还不快去主动劝劝？”
“朕不想让她受伤。”
顾墨锋的话一语中的，顾墨寒不自然地绞紧了眉头。
难怪那日她救麟儿的时候，跟南晚烟有那么多相似之处，但当时他还以为只是个同南晚烟一样擅长医术的女子罢了，哪能想到就是南晚烟本尊！
“你也看到了，当初那场爆炸，她是怎么离开朕的，朕怕再这样逼她，她会更加不择手段。”
“臣当初都已经力保住她的性命了，她却在清安寺里自杀了？她一了百了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麟儿么？！”
顾墨寒如墨的眼瞳有些恍惚，蓦然回神，他的薄唇翕合，语气低沉幽幽开口。
一副想染指的模样。
顾墨锋看着顾墨寒的表情，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笑意也收敛了一点。
“朕也想哄，但她从未给过朕机会。”
顾墨锋见状就明白了一切，微微颔首，终于将话题引到正轨上，“臣还听说，前天你们又大吵了一架？”
顾墨锋突然摆了摆手，压下心中的烦躁，“算了，不说这些晦气的话，想来麟儿也只是难受了，想娘亲了，过段时间，身体痊愈自然会好，也不会那么念叨着南轻轻了。”
他还差点因为自己的愚蠢，伤了南晚烟的身子，和他自己的亲骨肉。
闻言，顾墨寒的脸色更加冷锐，“嗯。”
多余的话他不想跟顾墨锋说，只是在不想逼南晚烟这件事情上，他从没撒谎过。
但现在人都已经死了，尸体和遗书，都确确实实表明出那是南轻轻，想那么多也是无济于事，毕竟这世上，人死怎么可能复生。
“可不行啊，都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且先不说你们的身份如何，就算是寻常夫妻，也不能这样吵啊。”
“臣了解你这人的性子，有什么事情也总是闷着不说，这次吵架，你肯定没有主动去哄吧？肯定又是做了事情没说，让皇后去猜吧？”
想罢，顾墨锋忍不住好奇地问出口，“皇上，你明明早就知道白芷的真实身份了，为何一直瞒着不说？”
<div class="contentadv"> 提到当初，顾墨寒的眸光幽深了些，“朕不想逼她。”
这番话若是让不认识顾墨寒的人听见了，定觉得这个男人负责又温柔，可顾墨锋听在心里，只觉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他抓耳挠腮地在顾墨寒的身边，很是鄙夷地蹙了蹙眉。
“臣认识的皇上，可从来都不是这么窝囊的人。”
“你说说你，当年率领百万雄兵在战场上，明明那么杀伐果决，吓得敌人闻风丧胆，可为何偏偏遇到南晚烟，你就什么都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