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混沌物质，在李流水头顶不断凝聚，短短数个呼吸，便凝聚为半道漆黑虚影。
这半道漆黑虚影，真的只有半个身体，好似被人从眉心为起点，径直切割下去，只保留了左半边身体。
“是癫狂道人！”
“准确说，只是癫狂道人半道残魂化作的半个虚影！”
叶尘手中的亡灵青龙很快认出来，语气中带着惊讶。
没想到癫狂道人，在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前那场诸神大战中，没有完全死去，还留下半道残魂，寄存于黑暗之刃。
眼看他选中的继承者李流水山穷水尽，终于忍不住出场了。
一众震惊。
倒是李流水面上的震撼稍纵即逝。
他获取黑暗之刃中刀道传承之时，就感觉黑暗之刃中，除了刀道传承，还有其他什么有意识的东西。
之后，他多次将灵力摄入其中，意图联系这个有意识的东西。
不过这个有意识的东西老六的很，根本无视他的灵力交流。
癫狂道人半个虚影浮现出来后，先是挥手，帮李流水挡住呼啸而来的疯魔之气，之后对着湖面之下出声：“老魔，我知道你也没有彻底死去，至少还剩一缕魔念，在湖底操控着湖面这些疯魔之气，我下方这个双臂尽失的刀修，是我选择的传人，你给我个面子，散去一些疯魔之气，开出一条通往对岸的小道，放他安然离开！”
癫狂道人言毕，平静湖面忽起躁动。
不远处的冰面破裂，出现一个不算很大，但是深不见底的旋涡。
和正常旋涡不同，这个旋涡中漆黑湖水不是朝着下方旋转，而是诡异的朝着上方旋转。
很快，一道虚影从旋涡中缓缓升腾出来。
他面容苍老，身材矮小，一身灰袍，看起来平平无奇。
不过气势极强，周身疯魔之气遍布。
“是太初狂魔，没想到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前那场诸神之战，他真的没有完全死去，不过他的身体要比我和癫狂道人更虚幻，说明他仅剩的残魂要比我们更稀薄。”
叶尘手中的亡灵青龙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不少震撼。
同时他也期待起来，连他们这些主战场在神墟外围，当年修为只有伪帝或者半帝的存在，在那场诸神大战中都没有完全死去，尚且留存一些残魂苟延残喘。
那些主战场在神墟核心地带，手眼通天的大帝们，多半更不会完全死去，至少也应该也保留着一些残魂吧？
而这些大帝中，赫然包括他们真龙一族曾经最为拥护，也曾亲手给他们真龙一族，量身定做出很多兽法的天龙大帝！
大帝之间，亦有差距。
天龙大帝放在璀璨无比的远古时期，放在那高达四位数的大帝中，也是站在最巅峰的存在。
若是天龙大帝的残魂还在，对于他们这几条亡灵真龙来说，真是天大的喜讯。
“老魔，能不能给我这个面子？”
眼看太初狂魔残魂从湖底钻出来，半道癫狂道人残魂再次出声。
太初狂魔残魂没有直接答复，而是将审视的目光落在李流水身上。
一番探查后，嘲讽出声：“没想到当年也算赫赫有名的你，面对那么多超级天骄的拜师视而不见，如今却沦落到将传承送给一个双臂尽失，修为弱渣的垃圾！”
半道癫狂道人残魂眉头一皱，冷哼道：“你不是刀修，你根本看不懂他的逆天潜力，另外我将传承送给谁，跟你没关系，你只需回答我，到底给不给面子？”
太初狂魔残魂摇头：“若你整道残魂在此，我或许会考虑给你面子，但是很可惜，现在你的面子太微薄，我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