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终于找到些信心和归属感,自己看来并不比其他人差!
今年这批实习生拢共三十多名,来自各个知名高校,被分配到哪个部门的都有,大部分已经上岗近半个月了。
只有去消费部门的那个叫白雁的瘦高女孩今天才赶来报到。大概是和大家都不熟悉的原因,晓茹看到她正呷着玻璃杯里的果汁,默默地待在角落里。
“我听说你叫白雁,是燕子的燕还是大雁的雁?”朱晓茹主动坐到她身边问。
“大雁。”那姑娘平平淡淡地回答。餐厅的灯光下看去,她肤色微黑,面部有着稍显峻削的线条。
干巴巴的回答让社交经验并不丰富的朱晓茹不知该怎么继续聊下去。正有些尴尬,白雁忽然问:“你是自己乐意来的?”
朱晓茹错愕,她点点头,微笑着反问:“难道你不是?”
“我搞不清自己要干什么、合适做什么。“白雁撇撇嘴:”陈总他们搞校招的时候我想请教他,然后就被他拉壮丁了。
到现在我还没弄清这猎头到底是做啥的,我的工作是什么?你们都参加过新人培训了,我来得晚,啥也不懂哩。”白雁愁眉不展地低头回答。
还有这样的?朱晓茹觉得自己来公司以后大开眼界,却未料还有人会这么想。
她想了想把手轻轻搭在对方胳膊上,轻声安慰说:“我刚来时也不太懂,不过有师傅、有公司那么多前辈,你想知道什么问他们就好,很快就都明白了,不用担心。”
“要是我问东问西,会不会讨人嫌?人家会觉得这丫头很烦,啥也不知道。”
“不会。”朱晓茹安慰她:“这里前辈都很和气,人家知道咱刚出学校是白纸,不会和你计较的。
再说不是还有陈总的新人培训嘛。你来晚几天,得赶紧找他商量把课补上。那培训里把你的疑问都讲到了,听了就能明白个七七八八。”
白雁叹口气,说:“其实,我叔是想让我去他公司做人力的,可听说这猎头和人力其实不一样。”
“嗯,课上教员也说了,做过人力的做不了好猎头,可做过猎头的出去都能是不错的人力。想来猎头应该更厉害些。”朱晓茹拢着额角说。
她也只是复述,还不大明白懂这句的深意。
这时,别的同事叫她们过去照合影。晓茹忙答应着,拉起白雁边走边小声说:“没事,你放心。这么多同届同学,大家都会帮你。混熟了,朋友自然不会少!”
大家照合影的时候白雁因为个子高被安排到中间去,朱晓茹右手便站了个头发微黄的女生。
那姑娘向她主动伸出手来:“你好,额叫马肖萍,生肖的肖。”
“哦,我叫朱晓茹。”晓茹略带惊讶,这还是第一个主动和她自我介绍的同学。“听你口音……西北的?分在哪个部门呀?”
“额是宝鸡的,现在在互联网三部。”
拍照结束,马肖萍叹口气:“看你多好,额们只能从下头做起,不像你,一来就跟到领导,日后吃不得亏。”她羡慕地说。
朱晓茹觉得好笑,她拍拍马肖萍的手背小声说:“别逗了,你难道没听说‘伴君如伴虎’么?那说不准我还比你们多挨骂呢!”
“噫,你可不知,”马肖萍咧嘴:“额那个师傅成天朝额瞪眼睛、发脾气,不是说哪里做错了,就是嫌额笨,最后没得说了哩就讲额口音重他听不懂。
好在从小被额大揍惯了,他骂额听着就是。好不容易进来这样高级的办公楼,想赶额走也没恁容易!”
朱晓茹忍不住抱着她肩头“格格”笑出声来。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娇小的女生,居然骨子里这样硬气,蛮有趣的,让自己刮目相看。
照完相想起刚认识的白雁,想把她也介绍给马肖萍认识。略一寻找,见她重又回到刚才的角落去了。
唉,这是个话不多,有点忧郁性子的。前后脚认识两个人,虽然同龄,但性格差异好大。在公司里时间长了,往后要见到、要认识的人还多呢!
她记起那天魏总说的那番话,不由得心里一动。
那天她回答魏东说:“既然这么多人能留下来,那我肯定可以。
至于我不懂、不会的,您一定能教给我、指导点我。总有一天我会做得更多、更好……,比东燕姐还好!”
嗯,看来不服输的不止自己,即使明白公司不会把所有人都留下,那留下的里面必须有自己的名字!
不过,说易行难呀!
每天应付魏总就已经让朱晓茹手忙脚乱,还要适应沃尔夫的各种训练和要求。
从咖啡里放多少豆多少奶,到接待客人茶水必须用入口的温度;从各种文档的格式,到下班后桌上不留片纸的要求。
晓茹真是服了,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琢磨得这么细呢?
当然,做学生的时候老师可没告诉她,原来上班做秘书还有这么多讲究,以为不过是记录、发送、查收三部曲,最多订个机票、酒店什么的。
还好有东燕姐和朱莉姐的拾遗补漏,不然晓茹简直不知自己会出多少次“事故”级的错了!
等等,朱晓茹忽然意识到,自己做的是魏总的“实习秘书”,可怎么别的同学都去的是业务部门是“实习助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