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重就早早起身洗漱了,多年的军马生涯,他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他吃过饭,穿好铠甲,拉出战马,腰间悬着一把上等材质的青泉宝剑,威风凛凛向校练场去了。仿佛前面就是荣华富贵,人生巅峰,生怕被人抢了似的。
校练场早有人恭候林重大驾了,这里属于宋青的心腹地方,随随便便一个打杂的都能和宋青攀上关系,林重自是不敢怠慢,他见兵马总司刘镇业在路口等自己,赶快下马,给刘总司请安。
“刘大人,你在此可折煞小人了啊!”林重跪下不敢起身,那刘镇业跟随宋青一辈子了,如今虽然无法上战场了,可他手里却抓着西北兵马的全部运作,权力通天!林重见他老人家亲自来迎,心里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林大人,快快请起,你现在是宋总兵的骁勇将军,按理是老朽给你请安才对啊!”说着就要下跪。
“快别快别呀!你这是打我林某人的脸啊!咱们请!”林重急忙转移话题,先交接公事要紧。
林重一行走进议事厅,刘总司按照宋青的意思拨十万兵马给林重,将驻地,各校尉名称一一列表交给林重,并宣读宋青口令,着林重上任后即刻领兵出发不得有误!
林重看完清单悄悄问刘镇业:“大人这上面怎么不见运粮校尉的名字啊?”
“什么运粮校尉?这些名单都是宋总兵亲自列的,你有什么疑问,亲自去问宋总兵吧!”刘总司冷冷说道。
“这个……”林重欲言又止,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从腰间取出一枚装饰精美的匕首。
“刘总司,您老戎马一生见多识广,这次来的匆忙,没准备像样的礼物,您看这匕首在我身上也没什么用送给您老,权当解解闷。”说罢双手递上。
那刘镇业从小就喜爱枪棒,看着这把匕首,突然觉得心痒痒,不免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拿起,抽出匕首,突然一道寒光涌出,匕首上隐约写着“越王”,不免一惊。
“这是古越国之物?”刘总司震惊道。
“还是总司您识货啊!这的确是古越国勾践贴身之物。”林重自豪的说道。
“好你个林重啊,你小子从哪里得此宝贝啊!”刘镇业看的爱不释手。
“这把匕首是我从盗墓贼那里拿六只玉如意换来的,你别看它年代久远,可是刀锋锐利,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只有您这样的英雄方配此宝贝啊!”林重趁机把马屁拍足了。
“哈哈……不敢当啊,你这么说我越发不敢收下了。”刘镇业哈哈笑着,可是丝毫没有送还的意思。
“大人你就收下吧,将来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我还得请教大人您呢!”林重将匕首推给刘镇业。
“好说好说!都说英雄出少年,林大人年纪轻轻,平步青云,不得不让感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刘镇业拍拍林重的肩膀,收起了匕首。
“刘大人,小人还有一事,这运粮校尉的事……”林重趁机赶紧问问,这有钱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他还懂的。
“林大人啊,你也是聪明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次的名单的确是宋总兵亲自拟的,其中的奥妙还需你细细体会啊!”刘镇业说完笑了笑。
“我的老祖宗哎!你快给我点透吧!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粮草我怎么打仗啊!”林重急得团团转,恨不得生吃了这位刘总司。
“林大人,你怎么这么糊涂,十万大军都给你了,你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吗?”
“刘总司的意思是小的自行筹备粮草?”林重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等事情。
“林大人,这是你说的,老朽只是奉命办差,一切你自己做主啊!”刘镇业说完看了看林重,向后堂走去。
“你个老奸贼,送你匕首是让你自裁用呢!哼,狗仗人势的东西。”林重看着刘镇业的背影心里恶狠狠的诅咒着。
自古以来没听说过打仗自己配粮草的,这不是只让马儿跑不给马儿草的节奏吗?
没办法,谁让自己受制于人呢!只好自行想办法了,既然他给了自己军队,就别怪自己怎么做了,反正出什么乱子,朝廷怪罪下来自有他宋青先倒台的份儿。
林重回去让下人到华阴采办粮草,先从自己库房取银两开军饷,怎么也得先开拔再做打算了。林重细细一算十万大军半个月粮草物资总计一千五百万两,奶奶的,这不是要了亲命吗?这样下来自己多年经营的家产不就被掏空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忍了!
又命人到华阴各地找商贾富户农户,强令他们募捐,人人尽份孝敬,不从者送到大牢去,一时间华阴各地人人喊骂叫冤,可他林重手里有军队当地官府哪里敢惹呀!
林重凑足半个月物资补养,军队向凉州城进发。林重凑的这十万兵马,都是宋青手下老弱病残的,战斗力不堪一击,纪律松散,可苦了沿路的百姓,不时有抢劫村民,强暴妇女的事情发生,林重也是急得焦头烂额,部队还没开始打仗就失去了民心,本来堂堂正义之师,转而变成了一群乌合之众人人避而不见,参林重的折子向朝廷不断地邮寄。
宋青知道林重的日子快到头了,也任由其行事,只是向朝廷敷衍了事,朝廷拨的军费物资自然如流水般流进了他宋家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