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彬都准备夺锄头了,听到沈清的话愣了一下。
这几回沈清哪回见到他不跟炸毛的公鸡似的,沈清突然间这么心平气和,他反倒不知该说什么。
“别装,你会不知道咋回事?你要不知道,就不会把你奶送到衙门去了!”沈文荣没好气。
沈清又不是泼妇,况且都这么晚了,是个人都没有精力闹。沈清白天都已经装过一回,也不介意再和他们演戏。
“三叔,你可别胡说八道,都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奶了,怎么可能把奶送到衙门去?”沈清也生气了,“倒是三叔你,在家里照顾奶还天天变着法子偷懒,就算奶真的进衙门了,也是被你气的!”
沈清的演技十分逼真,沈文彬一下信了大半,“清清,你奶今儿被当着贼抓到衙门去了,你真的不知情?”
沈清还没回答,张秀娥的反应比沈清还大,手里的锄头都掉了,“啥?那贼是沈大娘?”
双方说了一通,总算把事情理清楚。沈老太自己做贼心虚,根本没让人看到她的脸,头上戴着枕套就冲出去了,还把一个官差撞倒了。其实只要沈老太把枕套拿下来,还真不一定有事,一切都是因为沈老太自己又贪又蠢。
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沈文彬脸色不好看。
他做儿子的当然不可能去指责母亲,可沈清和张秀娥这回真的是一点错处也调不出来。
他又不是不讲理的人,总不能让她们母女两个连贼都不防。
“至于那什么五十两银子,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沈清扫了一眼沈文荣,对沈文彬说道,“您更该问问三叔,奶到底是听谁说我挣了五十两的。还有,奶要来我家拿东西的事,三叔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文荣,到底怎么回事?”沈文彬沉声问。
沈文荣被沈文彬一看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二哥,这……不关我的事啊!我以为娘就是说说而已,我早上肚子疼去吴郎中那躺了一天,晚饭才知道咱娘被抓了啊!”
沈文彬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不靠谱,现在说啥也没用了,当务之急是把他娘从衙门里弄出来。
以前他和山长去过一趟衙门,知道衙门里要过夜的犯人都关在猪圈大小的一间牢房里。牢房里阴冷潮湿,又脏又臭,里头关的又都是三教九流,他担心他娘受委屈。
“清清,你跟爹去一趟,把你奶从衙门弄出来,爹怎么都答应你!”沈文彬着急地说道。
“当然得去,毕竟是我奶。”沈清眼前一亮,嘴上却叹了口气,话锋又是一转,“就是今儿我和我娘收拾东西时,发现山长给的二十两定金不见了。之前我和我娘的积蓄都买宅子用了,要是没有银子剩下的货交不出来就得违约了。”
沈文彬愣了一下,二十两银子!就是放他身上也肉疼!
难怪沈清不知情之下要报官,换成是他也得报官!可他的银子不是交给朱婉宁管,就是拿回家给沈老太了,他身上压根就没这么多钱。
“我和我娘咬咬牙十两就够了。”沈清小心翼翼地看着沈文彬的脸色,“再少就真的减不下去了,几百斤柴火,我和我娘都得累死……”
“二十两就二十两!”沈文彬咬咬牙,他也知道十两只是成本,他总不能让老婆孩子没饭吃,“只要你奶出来,爹就算自己掏钱,也得把银子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