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含章当然知道沈清想问什么,他不由清了清嗓子,“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不是特殊的日子?这就奇怪了,他们闹出的动静虽然不小,却没到惊动整个书院的地步,怎么看之前那动静,像是全书院的学子都来了?
沈清疑惑的目光落到顾含章和常鸿身上,目光在两人身上扫动,“该不会是你们做了什么吧?”
常鸿正喝着水,沈清的声音响起,他一不小心就呛到了,咳得自己脸庞通红。
这事还真就是他干的,准确来说应该是顾含章指使他干的。江越一直在书院活动,张重山带着沈清和张秀娥进了书院大门,他和顾含章就知道了。
从前常鸿和这家人没什么关系,他们和老沈家吵架,他还能在旁边看着不动手。可现在,和人吵架的三个人,一个是他干娘,一个是他妹妹,带头的还是他便宜舅舅,常鸿坐得住才有鬼。
当时正巧刚上完一节课,常鸿使出他在京城那群纨绔身上学到的闹事的本事,三两下就把同窗们扇动得“保护沈先生”去了。
沈文彬在书院里颇有人缘,上过沈文彬课的学子都对他敬爱有加,听说沈文彬被人欺负,不用常鸿多说,自发地拉了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往那边去了。
结果可想而知,并不是别人欺负沈文彬,说沈文彬欺负别人都不为过,哪里是别人欺负他?
目睹了这一切,沈文彬和朱婉宁的形象在学子们心里彻底崩塌。如果说沈文彬还能勉强算个受害者,那么朱婉宁就是彻头彻尾地面慈心恶,叫过朱婉宁师母,以及曾经觉得朱婉宁与沈文彬更般配的学子,都跟别人喂了只苍蝇似的恶心。
书院的先生们倒是想维持书院的纪律,可上课的时间已经到了,学舍里仍旧空无一人。这也不是一个学子出去看热闹,都说法不责众,先生们也拿这么多学子没办法,干脆愉快地一起看起热闹来。
当然,这些事情常鸿打死都不会承认是自己干的,他咳嗽了半天,总算缓了过来,又喝了杯茶润了润嗓子。
“怎么会呢?我和含章都是守规矩的好学子,怎么可能会干这种扰乱书院纪律的事呢?”常鸿一脸浮夸的无辜。
顾含章也是个能人,就算常鸿已经演得这么假,还是无比真诚地点了点头。
“清清,常鸿说的有道理,定然是朱家兄妹的做派,就连同窗们也看不下去了,才会自发地前去声讨。”
两人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沈清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书院闹出的那么大的动静,都是这两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不过这样也好,经过她舅舅的努力,她总算和老沈家撇清了干系。
以后就算老沈家不认账贴上来,也有这么多人替她作证,是沈家人不仁在先。
三人坐着又喝了一会儿茶,才带着买来的东西回园子。
先前顾含章一个外男不方便留宿,那是因为沈清家里没有男子。现在,园子里不但有了常鸿这个兄长,张重山这个亲舅舅更是回来了,顾含章便能以客人的名义留下来。
园子里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热闹,第二天清早吃过早饭,张重山又催促母女二人随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