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从前她听到魏夫人这番话,只怕与这些夫人一个反应。可现在,就在她已经劝说自己,接受自家儿子喜欢的是男子的事实,突然从魏夫人口中得知这样一个消息,她怎能不吃惊,怎能不高兴?
谢琼如心中被巨大的喜悦冲击,定了定心神,才维持住平静。
她儿子喜欢的是女子,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还是有机会抱孙子孙女的?
“魏夫人,话不能这么说。施世铮在青州为非作歹,去年陛下将他交给刑部审问,查出多少令人啧舌的罪行?别说含章与那位姑娘认识,便是素不相识之人,他身受皇命,祖母是大齐长公主,也不该袖手旁观。魏夫人也是女子,应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魏夫人本来以为,谢琼如再怎么也会关心则乱。
没想到,谢琼如竟是这种反应。
她刚缓的半口气,又觉得憋闷得很,不依不饶地问,“国公夫人,不是我多嘴。世子什么身世,那外头的乡下丫头又是什么身世?这可是云泥之别呀!咱们这样的世家,能让一个不清不楚的女子进门吗?”
魏夫人越说越离谱了,就连安乐县主都看不下去。
“魏夫人,无论你口中的话是否是事实。但再怎么说,这也是镇国功夫的家事,魏夫人的手是否伸得太长了一些?”
论其观点,安乐县主自然是站在魏夫人这边的,但她对魏夫人这种当面添堵的行为很是看不上。
谢琼如又是她堂嫂,她当然替谢琼如说话。
况且,魏夫人的一番话,也戳中了安乐县主的痛处。
她的宝贝儿子齐铭去了回青州,回到京城便死活闹着要家中同意他娶那名青州女子。齐家高门大户不会为了儿子难为那名女子,并没有查明那女子的身份,却也不妨碍这段时间以来,安乐县主为了这事伤透了脑筋。
比起魏夫人的三言两语,齐铭闹出的动静才是板上钉钉。
“县主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魏夫人没想到安乐县主会亲自开口打她的脸,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谢琼如倒是肉眼可见的高兴,得知此事宴会也待不住了,留下礼物提前向安乐县主告辞。
夫人们看着脚步明显轻快了不少的谢琼如风中凌乱。
要是换做她们,自己惊才绝艳的儿子喜欢上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怕是连饭都吃不下。
谢琼如怎么非但一点不担心,还一副很是高兴的模样?
特别是魏夫人,怎么也想不通谢琼如为什么这么高兴,只得安慰自己谢琼如一定是装的。
毕竟这事怎么看都是件丢脸的事,谢琼如一定是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丢脸,所以才刻意这么表现!
这么安慰自己之后,魏夫人心里才好受了不少。
然而,她内急去了趟茅厕回来之后就被齐府的丫鬟拦住。
“魏夫人,我家县主不胜酒力提前回去休息了,今日的宴会就到这里,魏夫人还是请回吧。”
魏夫人愣了一下,看着不远处还传出欢声笑语的暖阁。
她还没聋,那群人捧着安乐县主的声音,隔了老远都听得到,宴会根本就没结束!
“那我去向县主告辞。”
丫鬟再次挡住魏夫人的去路,“魏夫人还请不要为难奴婢。”
魏夫人的脸色顿时铁青,这还不够明显吗?安乐县主对她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