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莲莲心想,里头的要真是银票,凭程子方的身家也不至于贪图她这点东西。
相反的,要是让程子方亲眼看见,娘家人对她这么伤心,以后程家婆媳也不敢对她太过分。
沈莲莲当着程子方的面拆开纸包,发现里头的不是什么银票,而是厚厚的几册账册。
一本是城里有名的珠宝行福隆堂的,另一本封面上没写明白是什么账,只是账册里头记的每一笔都是不同时间地点卖出的盐。
“这是!”程子方本来还有些失望,看到账册上的一笔笔账,整个人激动地颤抖了起来。
沈莲莲看不懂账册上的蹊跷,但程子方这么激动,她一颗心也跟着砰砰直跳。
即便她进了程府后足不出户,也偶尔听程子方提起,程大人缉私盐有多么难。
张重山一个珠宝商人,又怎么会跑去贩盐?
难道说……
她心里的想法还没落定,程子方就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莲莲,你可真是我的大宝贝!”
“张重山这家伙,看起来人模狗样,没想到暗地里居然在做这种事。我把这两本账册交给父亲,父亲一定会很高兴,到时我就让母亲同意你做贵妾。”
程家的马车在大街上飞驰而过,角落里的江文、江武两兄弟,确定账册已经到了程子方手中,这才跨上马背奔回梨花巷。
马车进了程家,果然没过多久,程知府的马车就火急火燎去了宁州城衙门。
到了傍晚的时候,城外进来一群官兵模样的人,手里持着武器,和宁州城衙门的官差一起,把梨花巷还有福隆堂围了个水泄不通。
……
沈清向山长请假,简单交代了几句,就坐着马车直奔宁州城。
十天的路程被她生生压到六天,直到快要到宁州城,一匹白色骏马才从身后追来,挡在沈清的马车面前。
“齐铭,怎么是你?”沈清吃惊地看了眼齐铭。
只见齐铭风尘仆仆地骑在马背上,眼下挂着两抹青黑。
虽然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比齐铭也强不到哪里去,但她坐在马车里至少还可以休息。
若是齐铭一路都是骑马过来的,那可不知要比她累上多少倍。
总算亲眼看到沈清,齐铭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把顾含章的事透露给沈清,谁知沈清当天就启程赶来宁州,他知道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沈清再厉害,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她一个人赶来宁州城,又是为了张重山的事,这让他怎么放心得下?
坐马车肯定追不上沈清,只有骑马日夜兼程亲自赶来,索性在宁州城门前终于追上。
“含章有事,我自然也得赶来。若是他出事,我没法向他家里交代。”齐铭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顾含章出事和他有什么干系?
他抢走自己心爱的女子,难不成出了事还盼着他来救吗?
他关心的自始至终就只有沈清而已,只可惜为了她千里迢迢赶来宁州,却连一句真心话都不能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