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杨守恭顿了顿,他虽然也爱财,但毕竟没有廖存瑞和楚士铭那么痴迷。
他犹豫了一番,说道:“题都已经出好了,马上要拿到书肆去印。只不过,上次卷子卖出去后,有不少学子反馈,说是纸墨的质量太差,连书肆那边都问了,这回要不要加点价,用好一些的纸和油墨。”
廖存瑞本来也有这个想法,可听到两人带回来的话,心中便不以为然起来。
“不必,就按照上回的价钱去印。咱们太学又不是金泽书院,就算卷子的质量差一些,难道外头那些学生,就真的不会买了吗?”
廖存瑞都这么说的,杨守恭也无话可说,只能和楚士铭一起,把廖存瑞的意思传达给书肆。
书肆不过好心提醒,既然出钱的都不在意,他们也只管收钱就是。
而且因为上一批《太学例卷》卖得不错,这回应的数量甚至还多了一倍。
书肆那边加班加点印了两天,终于把所有《太学例卷》都印刷出来,又晾了一两天,这一批卷子终于成功面市。
恰巧这个时候,明算科进行了一场大考,所有先生的心思都在考试上面,没人有空关心《太学例卷》的售卖情况。
就这么大概过了十来天,廖存瑞才腾出手来,找来杨守恭等人过问。
“我这快半个月没管,上回出的卷子卖出多少两银子?”
杨守恭还真不知道,叫来一个负责做账的年轻先生一问,账面上的数字吓了他一跳。
廖存瑞更是惊得把杯子里的茶水都打翻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斥责,“你还是明算科的先生,连这点账都算不清楚,还拿什么来教学生?就这样还是上次科举的进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考进来的!”
年轻先生冤枉得很,他好不容易考中进士,总算进到太学明算科,本来以为可以一展鸿图。
没想到,进了太学之后,无论什么事情都得论资排辈。
明明有好几个年纪大的先生,压根连他都不如,还占着学生们的大课。他不但没排到几节课,反倒是明算科书房里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交给他去做。
这也就罢了,廖存瑞居然还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质疑他的能力。
年轻人血气旺,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即就说道:“廖先生,不是我做不好这个账。您也不看看,这回的《太学例卷》到底卖出去几本!”
廖存瑞不过随口一说,一个小辈居然还敢顶撞,他正想骂上几句,忽然看见账本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这差不多半个月以来,《太学例卷》才一共卖出了五百多本!
看到这个数字,廖存瑞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急忙指着账本上的数字问道:“怎么回事?都大半个月了,怎么才卖出这么点?上次才半个月就卖出了八百多本!”
年轻先生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负责做账。廖先生与其问我,还不如问问楚先生和杨先生。”
他说完撇下账本,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廖存瑞又惊又怒,立刻看向楚士铭和杨守恭。
两人被廖存瑞看得冷汗涟涟,当即叫来几个学子了解情况,这才从学子们口中问清楚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