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也算得上季家姑娘,为何要怕沈清一个不受父亲重视的女儿?
崔素素刚有几分底气,忽然目光一瞥,看见沈清和胡润芝站在一群人身后,已经不知听了多少去。
其余人看见崔素素神色异样,也都发现了沈清和胡润芝的存在。
背着人家说闲话是一回事,当着人家的面说坏话,又是另一回事。
特别还是两人这样的,一个出身好,家中惯得无法无天,无人敢惹的。另一个不但出生好,嫁得更好,夫君还护得跟什么似的。
她们也就只敢在人家后头说说酸话,等人真的到了面前,竟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一句话也不敢说。
“说啊,刚才不是说得挺开心,现在怎么不说了?”胡润芝怒极反笑,刚才要不是沈清拉着,她得一个个把这些什么也不会,只知道酸的人,骂得狗血淋头,“你们说完了清清,不是还有一个我没说吗?这样吧,我给你们机会继续往下说,今日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干脆在马场上过夜,谁也不要回去了。”
胡润芝声音里带着的狠劲儿,把刚才说过沈清坏话的几人,都吓得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胡润芝虽然比不得那些纨绔子弟,但脾气绝对说不上好。
更重要的是,胡相和洪夫人都是个护短的,要是真闹起来。胡松年绝对偏袒自己的女儿,而她们的父兄显然没有和正当红的胡松年硬刚的能力,最后她们肯定吃了亏还得亲自上门赔罪。
祝兰芝倒是不怎么怕胡润芝,皱了皱眉头,“胡大姑娘身世不凡,又何必借自己父亲的威风,来压我们几个小女子?”
言外之意,就是说胡润芝仗势欺人了。
“我今日便是真的仗势欺人,你又奈我何?”胡润芝气不打一处来。
她倒是不怕和祝兰芝正面硬刚,两人就算闹出点什么事来,只要不是太过分,到了外人眼中,也就是姑娘家闹矛盾。
她身为胡松年的女儿,这些道理难道还能不明白?
“润芝,不要中了她的激将法。”沈清拉着胡润芝。
不论结果如何,祝兰芝的父兄确实不如胡松年地位高。人性总是偏向弱者,胡松年就算再长袖善舞,也难保没有以势压人的时候。
沈清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而替朋友惹来麻烦,她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解决。
崔素素见两人没有说话,立即装模作样地劝架,“祝姑娘,胡姑娘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表姐,我是真的以为你事先知道,才将踏雪带来马场的。表姐若是介意,素素便将踏雪送给表姐好了,表姐不要再因为踏雪的事情生气了!”
沈清还什么都没说呢,崔素素三言两语,就将她打成了嫉妒她得了好马,肆意撒泼怪罪别人的人。
这要是换在一般的小姑娘身上,肯定恨不得上去抓花崔素素那张脸。
沈清却只是觉得疑惑,她与崔素素拢共不过见了三回,自认为没有哪里得罪过她。季文彬爱认干女儿,那就认好了,他们父女二人相亲相爱,自己也碍不着他们什么事。
崔素素为何每回都要贴上来,暗戳戳地和她比这比那?
沈清淡淡一笑,满不在意地说道:“无所谓,反正你们母女二人只是要借住,迟早要回兖州。想认谁当干爹都可以,我并没有权利管你。”
她并不在意季文彬送给崔素素踏雪还是踏黑,但崔素素不应该怂恿别人说她娘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