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詹大考是翰林院官员的大事,主要是为了防止翰林院官员学业荒疏。一般没有固定的时间,主要由翰林院主事与皇帝商量着来,觉得什么时候差不多该考艺考,便吩咐底下人准备起来。
翰詹大考考得好的人可以提升,考得差的也会有相应的处罚。
顾含章考了一等,如果不出意外,应该马上就要升职。他虽然刚入翰林院没几年,毕竟是康宁公主的亲孙子,只要能力过关,什么人敢难为他?
“当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沈清听说这事,身上的睡意烟消云散,一下子从床上跳了起来,“鲁氏的事祖父那边自有安排,可不能排到你前头去。这事父亲和母亲都知道了吧?明日一早我就和母亲商量,在府里给你大办一场!”
顾含章顺势揽住沈清的细腰,“回来前我去了一趟主院,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大办一场就不必了,等擢升的旨意下来,一家人一起吃顿饭便是,明日照旧去祖父那边。”
顾含章都这么说了,沈清当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只不过睡前激动了一番,入睡的时间便长了些,等到顾含章处理完手头的公文吹熄了桌前的蜡烛,沈清才跟着一起沉沉入睡。
第二日一早,两人去主院陪着镇国公夫妇用过早饭,便套了马车一同去季府。
到了季府,宁怀明和季文彬也在,一家人到季伯礼的书房坐着,季伯礼当然也知道顾含章考了一等的事,笑着拍了拍顾含章的肩膀。
“翰詹大考难度可不低,当年我考翰詹大考时,一两百人的翰林院能考一等的最多不过十来个。今年的考题比往年更难,无非是陛下对你期望甚高,便提高难度,堵住有心之人的嘴罢了。我看过你的卷子,旁人定是不会再多言一句。”
顾含章道:“祖父谬赞了,当年祖父入翰林,每回翰詹大考必居榜首,不知被多少翰林传至今日。孙婿与祖父当年相比,不知差了多少。”
沈清听两人的对话,这才知道自家祖父当年的辉煌事迹。
若是这样,也难怪宁怀明经常可惜,说季文彬都是被老沈家耽误了。季文彬当初在老沈家那么贫乏的条件下都能中举,可见他遗传了季伯礼的读书天赋,要是在亲生父亲的教导下长大,绝对可以年少出名。
只可惜,等季文彬被找回来时,已经歪成这副模样了。
“清清,你这样看着为父做什么,可是也有话要同为父说?”长歪了的季文彬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沈清,并且由衷地感慨,“父亲和含章比我可强多了,我像含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村里插秧呢。”
季文彬过上好日子,其实也就是在书院当上先生后。没当上先生之前,也没少在家里干活。沈老太还经常偏心两个亲生儿子,苦活累活没少推给季文彬,仔细算算,季文彬这个年纪时,还确实是在村里干农活。
“好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宁怀明赶紧转移话题,“清清,含章,你们俩也是为了昨日的事来的吧?”
昨日发生的事也就那么一件,自然指的是鲁氏在温泉庄子落水的事。
一家人之间,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沈清赶紧问道:“舅爷爷,鲁氏的事和你们应该没有关系吧?”
宁怀明澄清道:“鲁氏一个女子,我和你祖父怎会用这等肮脏手段对付她?昨日我和你祖父听说此事,也是吓了一跳,谁也没料到竟会出那样的事。”
“这鲁氏到底出了什么事,舅爷爷可清楚?”沈清只知道鲁氏落水,详细的就连顾含章也不清楚。
她好奇了一晚上,就等着宁怀明给她答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