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是有些难看我与这女红之事,也没什么缘分,呵呵呵。”赵盈盈为自己找补。
霍凭景瞧着手中的香囊,面不改色道“还好,不难看。”
赵盈盈怔了怔,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为月神大人的无知而痛心。她很想说,您这是没见过世面,凡间好看的东西多着呢
霍凭景又道“可以送我么”
赵盈盈眨眼,有种欺骗了旁人懵懂感情之感,月神大人肯定是在天上待久了,看凡间什么东西都觉得好。可凡间有趣的好看的东西这样多,他应该多看看,多见见世面
下次,下次她肯定多给月神大人带一些好东西
“我下次给您买一个更好看的吧,这个就算了”赵盈盈委婉道。
是因为要送未婚夫,所以不愿送给他么
他默然片刻,而后轻笑道“好,是我唐突了,想来你是做给你未婚夫的。”
赵盈盈已经对月神大人的无所不知有些习惯,“是啊,我觉得我那日打他还是不对,想着给他送个礼物道歉。”
霍凭景道“我觉得你打他打得对,那一巴掌是他应得的。”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赵盈盈总觉得月神大人好像不太喜欢萧恒。
可月神大人为何不喜欢萧恒他们之间无冤无仇,似乎没有理由。
或许是她想多了。
赵盈盈不知如何回答霍凭景的话,只好笑了笑,道“但他毕竟是我未婚夫嘛。”
霍凭景道“你可以换一个未婚夫,他不是让你不高兴了么”
这话把赵盈盈惊到了,她倏然瞪大眼,摆了摆手“我虽然有些恼他,但没这么严重。”
怎么还上升到换一个未婚夫的程度了
“其实他人还是很好的,相貌才学家世都很优秀,纵然有一些小毛病,也是可以原谅的。”
主要是,她一时半会儿可找不到比萧恒更优秀的未婚夫了。
霍凭景觉得这话听得不是滋味,她那未婚夫,相貌才学家世,可哪样也比不过他。
瞧她这般维护,想来甚是喜欢。
霍凭景放下那香囊,低头时嗅到她身上的清香,好似一张无形的手,拨动他心弦。
他道你的帕子,能否再给我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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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什上沾染的香气,在离开主人日子久了之后,总归会消散殆尽。
唯有主人身上的香气才是源源不断。
他垂眸,轻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赵盈盈只哦了声,找出一方新帕子给他。
霍凭景接过帕子,问“你还是不问我拿你的帕子做什么”
赵盈盈笑意吟吟“左右您也不会害我。”
或许,该不会月神大人觉得她这帕子好看,所以收藏了
霍凭景收了帕子后,便走了。赵盈盈看着身侧空荡荡的地方,叹了声,时辰不早,这香囊还是明日再做吧。
朝南的动作很快,不过两日,便打听到了关于萧恒一些不为人知的消息。
如霍凭景所猜测的那样,这个萧恒的确并不是他对外表现出来的那么温润君子,他有很多秘密。
“属下查到,原来这萧恒这两年一直与赵家三姑娘保持着书信往来,且瞒着众人。”朝南想起那日撞见的情景,不禁呸了声,对萧恒十分鄙夷。
什么温润君子,谁家君子会背着未婚妻和未婚妻的妹妹不清不楚
霍凭景听着朝南的话,指节轻轻叩在桌面上,示意朝南继续说下去。
朝南便继续道“不止如此,属下还差人去湘州打听过,得知原来这位萧公子,在湘州亦有几位红颜知己。”
朝南心中对萧恒更是唾弃,赵家二姑娘那可是他家大人都称赞的美貌,结果他倒好,完全不知道珍惜,竟然还去外面找红颜知己
霍凭景抬眸,长眸微蹙,若有所思,轻勾了勾唇。
朝南继续说“最最过分的,原来这位萧公子前些年,便与家中的一位貌美婢女私相授受,那婢女甚至怀了他的孩子,落胎时一尸两命。萧府众人都将此事瞒着,外人并不知,属下也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查探到。”
朝南已经在心里骂萧恒是个人渣败类,真是的,一点儿也比不上他们家大人。
朝南不禁叹气,为赵盈盈担忧“大人,这些事赵二姑娘可都还蒙在鼓里,若是她当真一无所知嫁给这样一个人渣,日后一定会受苦的。咱们要不要想办法告诉赵二姑娘”
霍凭景睨他一眼“你与这赵二姑娘很熟么怎的倒如此贴心,处处为她着想”
朝南赶忙解释“大人明鉴,属下与这赵二姑娘并不相识,不过当日一面之缘。属下只是为赵二姑娘不平罢了,她那样好颜色,若是嫁给萧恒,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这话说到霍凭景心里了。
她与萧恒并不般配,萧恒配不上她。
“你说得对。”霍凭景轻啜一口茶水。
朝南愣了愣,有些不明白自家大人为何前一句好像还心情不太好,下一句心情又听着不错。
“大人是指哪一句”
“哪一句都说得对。”霍凭景将手中的茶盏在虎口转了小半圈,看着茶盏中的茶叶舒展,“赵盈盈若是嫁给她未婚夫,日后一定会受苦。以及,她未婚夫哪哪都比不上我。”
朝南下意识点头,又意识到不对劲。
啊
朝南看向霍凭景,听见他的下一句“所以,我预备将她抢过来。”
“可您先前不是还说,您对没兴趣么”
好好好,好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我现在有兴趣了。”霍凭景道,“你想个法子,让赵盈盈发现她未婚夫的真面目。”
朝南欣慰地长叹一声,仿佛再一次瞧见了自家大人子孙满堂的场景。
“属下马上就去办。”
霍凭景又啜了口茶水,忽地又想,她似乎很喜欢她那位未婚夫,若是她即便发现了她未婚夫的真面目,却依旧选择嫁给他呢
她总不能蠢到这种地步,霍凭景将手中的茶盏放下。
从法缘寺回来后,萧恒便没再找过赵盈盈。
赵盈盈猜测萧恒是在生她的气,虽然他嘴上说没有生气,但毕竟被她打了一巴掌,身为男人的自尊心或多或少都会受到一些伤害吧。她本想去找萧恒,转念又想,不如等她把那个香囊做好,再带着去找萧恒好了,这样道歉也比较有诚意。
之后三四日,赵盈盈都在做那个香囊,白天做,晚上也在努力,就好像她幼时努力绣那鸟一般认真。
终于四日之后,赵盈盈的香囊做好了。
她伸了个懒腰,长舒了一口气,看向眼前那个略显丑陋的香囊。
突然觉得把这个东西送给萧恒,他可能会更生气。
赵盈盈沉默了一瞬,还是决定相信红棉的话,这香囊是她的“心意”。
她拿起香囊看了看,看多了觉得也没那么丑,就是针脚有些歪嘛,刺绣也有些稚嫩,但这回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一棵树。
要是萧恒不想要,那她就不给萧恒了,她送给月神大人。
赵盈盈满意地将香囊收好,往里面放了些香料,而后便揣进袖子里,吩咐红棉准备马车,她要去一趟萧府见萧恒。
马车前往萧府的路上,却发生了一些意外。
湖州城不大,从赵府往萧府去的路有两条,一条近,一条远。今日那条近路不知怎么竟有人争吵不休,挡在路中间,一时半会儿看着过不去。
赵盈盈想快些去见萧恒,想了想,命车夫绕远路。
远路比近路要慢两刻钟左右,赵盈盈挑起帘栊,却意外地瞥见了赵婉妍的身影。
赵婉妍与贴身丫鬟走在街上,笑得满面春风,好像发生了什么大喜事。赵盈盈心里犯嘀咕,她高兴什么呢难道真找着如意郎君了
赵盈盈当即起了些好奇,叫停了车夫,下车跟着赵婉妍。
赵婉妍与丫鬟进了一家茶楼,主仆二人上了二楼,赵婉妍推门进了雅间后,丫鬟守在门口。
神神秘秘,肯定有秘密。
赵盈盈给红棉使了个眼色,道“你想办法把她支开,我去偷听赵婉妍在里面见谁。”
红棉面露难色“啊可是奴婢怎么把她支开”
赵盈盈哪里知道,一时间与红棉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正纠结之际,赵盈盈一抬头,就看见那丫鬟身子软趴趴地栽倒下去,似乎是晕倒了。
赵盈盈一怔,四下望了望,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二楼雅间清净,这会儿没什么客人,因此没人发现有什么异样。
赵盈盈顾不上这么多,对红棉道“你在这盯着,我去偷听。”
说罢,便撂下红棉偷偷摸摸到了雅间门口。
红棉看着自家姑娘的身影,有些后悔没拦住她,偷听这种事,总觉得她家姑娘做不来
事已至此,红棉也只好忐忑不安地替赵盈盈放哨。
赵盈盈贴在门板上,隔着门板,听不真切里面的声音,但可以确定是赵婉妍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嗓音,有些耳熟。
像是萧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