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还是有偏向的。
看到院长和中医科主任都来了,马上把自己推到前面。
这是给自己一个展示医术的好机会!
那就好好展示!
之前,在中药鉴别上败给了郭新方,恽战辉一直不服气,也一直有怀疑。
当时郭新方就没有动任何仪器,就直接写出了药末的20种成分。
这种辨别方式,他从来没有见过。
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何田田居然也是如此,全程只是摸了一下纸和笔,也准确写出了20种药村的名称。
除了作弊,他想不出别的理由。
当时他当场提出怀疑,药剂科主任和负责监察的人员都出来证明,没有向郭新方和何田田提前透露。
恽战辉没有继续追究,但心中的疑团却是越来越大。
他认为,这是中医科的医生们联合药剂科的人,欺负他这个新来的人。
对于那些PK,恽战辉一直不服气。
今天,机会来了。
师父让自己与郭新方换换位置,相当于让自己和郭新方比一比。
在岭南省中医院干了两年,临床经验岂是郭新方能比的?
那就让大家见识一下,我恽战辉中医临床的实力!
患者坐下来说道:“医生,我——”
恽战辉立马打断:“别说话!胳膊伸出来!”
患者立马闭嘴,把胳膊放到脉枕上。
靳元一皱皱眉,恽战辉怎么能打断患者呢?
听患者自诉病情,不是更加有利于辨证吗?
邹康等人当然明白恽战辉的心思,他这是想和江寒一较高下呢。
如果患者把病说出来了,就显不出他恽战辉的本事!
特别是院里的老大、中医科的老大都来了,恽战辉也想炫一下医术。
邹康心想,想在江寒面前炫技?
这不是找虐吗?
“脉细而数!”
“张口!”
患者张口。
“舌淡苔薄。”
“近来是不是健忘?”
患者答:“有点,有些事都记不起来了。”
“是不是晚上睡不着觉?”
患者答:“对呀,两天都没睡着了。”
恽战辉道:“你的病是:不寐!”
“不寐,《黄帝内经》里称为不得卧、目不瞑。西医就叫失眠。”
恽战辉扭头看了看,靳元一摸着胡子颌首,不由得兴奋起来:
“明代的李中梓提出:不寐之故,大约有五:一曰气虚,一曰阴虚,一曰痰滞,一曰水停,一曰胃不和。”
“从患者的脉象和舌苔看,是前两个情况,气虚和阴虚,叫做心脾两虚。”
“治法:补益心脾,养血安神。”
“方药:归脾汤加减。”
恽战辉看守在电脑边的邹康在愣神,大声道:
“怎么回事?我在开方,你没听到吗?”
邹康马上在电脑在敲起来,这是电子处方,从电脑上打出来,而后由医生签字。
恽战辉继续道:
“白术9克、茯神10克、黄芪12克、人参15克、龙眼肉10克、酸枣仁10克、炙甘草5克、当归10克、远志10克、木香10克。
大家都暗自感叹,恽战辉的诊治过程,干脆利索,也很快速!
和江寒有得一比呀!
邹康忽然问道:“恽主任,人参15克,用党参,还是用东北野山参?”
恽战辉心里一堵!
邹康这小子纯粹是在给自己作对呀。
早上在查房时,江寒刚刚给自己纠正过,说自己的人参用错了。
应该用党参,而不应该用东北的人参。
此时,邹康提出疑问,无疑于向自己的伤口补了一刀!
归脾汤中的人参到底是什么?
恽战辉也不敢确定。
过去开方子,他只管按书上说的来,从来没有深究过方中的人参到底指的是什么。
江寒说话了:“邹康,归脾汤里的人参,肯定不是指党参了。”
“归脾汤出自宋代的严用和《济生方》。那个时候,高丽参早就传过来了。”
恽战辉松了一口气,幸亏江寒回答了。
如果答不出来,岂不是在师父、院长、主任面前出丑了吗?
“对,江寒说得很对。”恽战辉立马附和,就好像他本来就知道一样。
中医科主任马昆说道:“靳老,战辉真不愧是您的徒弟!这就叫做名师出高徒啊。”
靳元一也很满意,微笑着拈着胡须。
恽战辉对邹康说道:“叫下一个。”
江寒说道:“等一等,患者用这个方子,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