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姐的沉默,意味着什么,我很清楚,她的心思被老葛说中了。
“走吧,去职事房看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东西!”
老葛没再理会娴姐,转身去了职事房。
很快,老葛从宏乐换下的衣物中找到了一根毛发。
和之前一样,老葛用这根毛缠住了纸人的脖子,缠好后,老葛说道:“我要下针了,如果里面的那个小子疼的喊出来,那就证明他没被夺舍,如果他和个没事人一样,那就是被夺舍了!”
老葛说的时候,一直在看娴姐。
等他说完,娴姐再也忍不住,说道:“我去僧房!”
我和老葛对视一眼,跟着娴姐,去了僧房。
僧房里,宏乐和之前一样,裹着被子,背对着我们,面对着墙壁,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葛叔,下针吧!”
我拿出手机,给老葛发了一条信息。
老葛给我回了一个ok的手势。
接下来的一分钟内,宏乐和没事人一样,依旧在那里裹着被子,嘟嘟囔囔的。
看着没事人一样的宏乐,娴姐的眼角渐渐红了,人也瘫软在我怀里。
我半搂半抱着娴姐,从僧房里出来。
“大侄子,没反应吧?”
看到我出来,老葛扬了扬手里的小人。
“没有!”
我摇摇头,眼睛缩了缩,小人身上,足足插了六根银针,四肢各一根,心脏和头部各一根。
以老葛的能耐,正常情况下,别说扎六根银针了,就是一根,人都受不了,就如刚刚的娴姐一样。
可里面的那位,被扎了六根,尤其是,心脏和头部这种重要部位都扎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没事,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娴姐这会神色木然,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葛叔,有解决的方法吗?”我问道。
我这一问,娴姐的眼皮跳了一下,又很快恢复正常。
娴姐这个表现,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她现在既担心宏乐被治好,又担心宏乐治不好。
担心治好是因为,只要治好了,宏乐便依旧是她的软肋。
担心治不好则是因为,不管怎么样,宏乐毕竟是她的儿子。
这个世界上,大部分当母亲的,还是心疼孩子的。
“有是有,不过有点晚了!”
老葛想了想,看向慧信大师,问道:“大和尚,今天是第几天了!”
“第七天了!”
慧信说道。
“七天!”
老葛咂咂嘴,对娴姐道:“救回来也是个傻子,没什么价值了!”
“救,那也要救!”
娴姐立马说道。
看起来,娴姐好似是一个满心都是孩子的母亲,可我抱着娴姐呢,对于她的身体反应,我是最清楚的。
我明显感觉到,娴姐松了一口气。
对于娴姐来说,一个傻了的,不知道找妈妈,不能给她带来麻烦,却又能让她弥补过往,满足心里需求的傻儿子,才是最好的儿子。
这么想,或者有点阴暗,但我清楚,这才是人性,这才是娴姐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