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一下挣开她的手,陡然拔高嗓音:“没用的,小雅,你给不了我安全感,我需要的是最强,最坚实的后盾,如果没有,我会整日陷入惶恐中。”
她凝着窗台上洒落的阳光,眼泪成串的掉落。
“你知道被迫脱掉衣服,不剩一件,拿着照相机自拍,还要被那些人在身上写不堪入目的字眼的那种感受吗?你知道我的十八岁成年礼物是什么吗?
是苏清扬叫人把我绑起来,强行把我灌醉,再让三个男人将一丝不挂的我摸了个透,我不能抵抗,因为如果我抵抗,她就去疯人院欺负我妈,让我妈来承受这样的屈辱!
我至今还是睡不安稳,总觉得有一只手在我的身上游移,我觉得自己恶心,曾想过自杀,可我不能丢下我妈。”
白雅的心一阵抽痛,看着苏怡平静而绝望的说那些话,她忽然哭了出来,一把将苏怡抱在怀里。
“对不起……”
苏怡仿佛一句没有感情的傀儡,那流成串的泪水于她而言也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她喃喃的说:“白雅,我不像你,出身那么好,有爱你的父母,我没有,我爸找小三逼疯了我妈,小三和她的女儿霸凌了我十年,十年里,我活的不如她们养的贵宾犬,如果我失去了梁家的庇护,不仅是我,连我妈都没有活路。”
白雅呼出一口气,正要说话,忽然病房外传来敲门声,她急忙回头一看,是黎东白和景晟。
她赶忙擦掉眼泪,转身说:“请进。”
黎东白先跨步进来,身后景晟抱了一束鲜花,香水百合,上面还有水珠。
黎东白一看她们俩红着眼眶,诧异:“怎么了?不是说很常见的肿瘤吗?”
两个人明显是哭过的,该不是消息有误吧?
白雅吸气,正要说话时,靠近苏怡那边的手腕倏然被冰凉的手指扣上,几乎要将她手腕白嫩的几乎掐掉一层皮。
“是常见的肿瘤,只是小苏很担心,我安慰了几句。”白雅没抬头看黎东白,拨弄着白大褂口袋里的钢笔。
黎东白哦了一声,面上看不出什么异样,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对苏怡说:“放宽心,没什么可怕的,反正手术是全麻,你就当睡一觉。”
苏怡抿唇浅笑,“我知道了,小苏都跟我说过了,现在已经不害怕了,让东哥你笑话了。”
黎东白坐了一会儿,就说有事要去忙,告别了苏怡就带着景晟离开了。
进入电梯,景晟忽然开口:“东哥,苏怡姐看上去并不紧张啊。”
“嗯,”黎东白淡淡的嗯了一声,叹了一口气,说,“女人就是麻烦,谁知道她们心里想什么。”
病房里,苏怡拉过站在一边一动不动神情凝重的白雅,哑声说:“小雅,谢谢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