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整个人都要嵌进浴桶边上似的贴着浴桶以拉开自己和刑临之间的距离,然后气急败坏的质问道:“你发什么神经?!”
刑临用手捂着自己被撞疼的脑袋,顺便遮住自己的眼睛好让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应对接下来的场面。
在确定自己恢复了正常之后,他故作镇定的从柜子里翻了一件衣袍出来,然后冒着白瑾的刀子眼走到浴桶边,把衣袍沿着白瑾的脖子将白瑾围了个严严实实。
被放在一边的面具已经凉了下来,刑临拿起面具,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走到白瑾的身后。
白瑾被刑临正儿八经的样子唬的一愣一愣的,一时竟然忘了躲着他。
而刑临也就正儿八经的将面具重新罩在了白瑾的脸上,面具上黑色的带子几乎和黑色的头发融为了一体,刑临的手指在黑色带子和头发之间来回穿梭,硬是把一个结打成了一个锁,牢牢的将面具锁在了白瑾脸上。
末了,刑临友善的拍了拍白瑾的肩膀说:“这段时间你吃饭恐怕都要人喂了,为了不让你吓到别人,我去给你找个能把下半边脸露出来的面具去。”
白瑾虽然之前被刑临折腾的差点想杀人,可此刻围在她脖子上的衣袍,还有脸上的面具,却给了她实实在在的安全感。
在刑临开门之前,白瑾对刑临说了谢谢。
这是她来到古代之后第一次对人说谢字,这样的事实让白瑾鼻尖一酸,她有些不明白,她想自己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老天连说谢谢的机会都鲜少给她?
鼻子发酸的白瑾觉得自己的眼睛也酸了,也许是这次受伤太严重,身体虚弱了,内心也就没那么强大了。
她抬起胳膊,撩着披在身上的衣袍想擦眼睛,可胳膊抬起来之后她才发现这么简单的事情她竟然做不到,因为撩起来的衣服顶多只能碰到她的面具而已。
丑的能吓死人的一张脸,外加一双已经废掉的手,还有她的仇她的苦她的痛,在同一时间席卷了她的全部身心,冲撞着她的四肢百骸,直接将她的眼泪给撞出了眼眶。
察觉到脸上有水流过,白瑾这才知道自己哭了,她知道自己哭了就输了,所以她忙用胳膊去擦自己的脸,可胳膊最后碰触到的,也只是硬邦邦的面具而已。
她这么一擦,眼泪没擦掉,反而越擦越多了。
这样滑稽可笑的困境让她不受控制的发出呜咽的哭声,哭声传到门外,被什么人听见了,然后门就被人给打开了。
白瑾哭的脑子和眼睛一起模糊了,她也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只是直白的将自己的困境说给那个人听了。
她说她脸上有水,可是她擦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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