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了吧唧的白瑾让他恨不得将白瑾塞土里好让她把那颗脑袋给低下来,可如今白瑾真在他面前示弱了,他心里又莫名其妙的有了些嫌弃。
他不觉得自己心里想的有什么奇怪的,他只是觉得白瑾就该是把下巴扬的高高的,一副蔑视所有人的模样,如果白瑾哭哭啼啼的,那白瑾就不是白瑾了。
这种强词夺理的想法让康承心里有些烦躁,于是在他想走开的当儿,他不耐烦的对白瑾说了一句:“你能不能别哭了?”
康承不耐烦的要求像一个砖头,狠狠的拍在白瑾的后脑勺上,不带丝毫犹豫的,干净利索的拍在了白瑾的后脑勺上,把白瑾心里的委屈、不安、软弱,一下子给拍了出去。
呜呜咽咽的声音像被浇了水的火苗,突兀的停止了。
白瑾反映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对着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自己刚刚的行为让白瑾被铺天盖地的羞耻感包围了,她藏在面具后面的脸瞬间觉得摆出什么表情都是错了,眼睛鼻子嘴巴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不过表情是被感情给控制的,表情一下子控制不了,白瑾就只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于是她跟吃饭似的吞咽了两下,将可能让她的声音不正常的酸涩全数咽到肚子里,这一咽,咽下去的情绪差点把她的心肝脾肺给挤畸形了,可好在最终还是咽下去了。
不带情绪的白瑾是很容易摆出一副斗鸡的架势的,于是她干净利索的抬起了头,扬起了下巴,对康承说:“王爷,我手被你割成这样,我哭两声难道碍着你了不成?”
白瑾不哭了,康承看着白瑾扬着下巴的小模样,心里又神经质的不舒爽了,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闹着什么别扭,于是他气闷了。
刑临手里拿了一个从孔雀山庄搜刮来了的面具,握着面具的手指都被他捏白了。
白瑾那句‘我脸上有水,可我擦不到’被他听见了,虽然他的手没残,脸也没烂,可他能体会到白瑾是在怎样奔溃的边缘才会哭着对另外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的,可他们王爷又是怎样回应的呢?
刑临是承王府的人,康承是他这辈子唯一认定的主子,他不会对康承抱怨什么,他能做的,只是想在康承走了之后,好好的抱抱白瑾而已。
在康承别别扭扭的离开的时候,刑临不动神色的闪到墙的另一边,等康承走远了之后,他才现身推门进了屋。
刑临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绕道白瑾的身后,把他打上的那个锁似的绳结给解了,而那个锁锁上的除了一张让他想藏起来的脸,还有那一脸的水迹。
他伸出手指,一点一点的把白瑾脸上的水迹给擦了,常年握刀的手指被他的龙牙宝刀磨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茧子,擦的白瑾生疼。
他看着白瑾又开始往外冒水的眼睛,开始睁眼说瞎话:“你看这药水烫的,蒸得你一脑门儿都是汗!”
白瑾圣斗士似的架势,在听到刑临这句瞎话时分崩离析了。
白瑾眼泪流的更凶了,可脸上却笑了,刑临见了,用手指左右拨弄一下,把白瑾脸上的“汗”给抹了,然后一只胳膊勾着白瑾的脖子,身子前倾,照着白瑾的脑门儿亲了一下,这一下亲的很轻,轻的正好和刑临之后淡然无谓的话语相互辉映着,刑临说:“以后想哭的话,就哭给我看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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