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眼睛都闭上了,在康承出去之后,脑子不受控制的自己动起来了,在将康承前前后后的话联系起来分析了一遍之后,直接给白瑾传达了一个讯息,‘他这是在解释为什么没有在知道你受伤了之后没有第一时间赶回来呢。’
白瑾在接收了这个讯息之后,惊得立马睁开眼,然后就睡不着了。
虽然浑身没力气,可她因为睡不着,还是费力的在床上烙了几个烧饼,在更夫提醒她已经四更天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在心里骂一句:“死康承!没事来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蜡烛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在烛芯燃尽之后,屋里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也就是在这种黑暗里,白瑾才安心的微微笑起来。
之后的几天,白瑾一直都处于醒了睡睡了醒的状态,期间康承也来看过几次,坐在床边的时候将玉佩拿在手中看了好久,他记得孔铭说这块玉佩叫做冥石,能够让人起死回生,在玉佩让祁素芬和刑临痊愈之后,康承都快相信孔铭的话了,可现在他又有些不相信了。
他看玉佩上面越来越多的裂痕,心想是不是因为玉佩也要毁了,所以才失去了救人的功能,可他仔细想了想,之前在孔雀山庄的时候,白瑾手筋被太渊剑割断了,玉佩好像也没起什么作用,只是后来元气恢复的差不多了,手腕上的伤口才在玉佩的作用下渐渐愈合了。
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明这玉佩只能治人,却达不到救人的地步?
康承想着当初送他玉佩的那人,心理更乱了。
不管怎么样,以后这玉佩是不能拿出来了,再拿出来,随便碰一下,估计真的会碎了。
康承将玉佩装进荷包里,然后放进了白瑾的手里。
白瑾被康承的动作弄醒了,醒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自己的手,然后只看见一个绣了兰花的荷包。
在看见那株兰花之后,她动了动手,把荷包扔到了一边。
荷包一看就知道出自谁的手,她还没忘是谁把匕首插进她心窝子里的。
康承见白瑾粗鲁的把玉佩拨弄到了一边,心里一紧,生怕那一下子把玉佩打碎了,可在看见白瑾的神情之后,还是把责怪的话咽了下去。
他想着玉佩放在白瑾这也没什么用了,反而会让白瑾添堵,还是给拿回来算了。
康承在这方面的反应总是慢半拍,刚刚他只是看见白瑾看见手里的荷包不高兴,等他重新把荷包拿回手里的时候,才想起来白瑾为什么会不高兴。
明白了白瑾为什么会不高兴之后,康承把绣了兰花的荷包放在白瑾眼前晃了两下,问:“这花绣的好看吗?”
白瑾“……”
白瑾不回答康承的话,于是康承自问自答道:“我觉得挺好看的,反正比从床帘上扯下来的布好看。”
康承说完转身就走,边走边想:‘动不动就甩脸色给我看,谁惯的你?!
康承走的挺潇洒,再来的时候就不潇洒了,因为他被谭君昊给挡门外了。
谭君昊高昂着头,就跟背后有什么了不起的靠山似的说:“王爷,你过一阵子再来吧,你不知道,上次你走了之后,白瑾她都吐血了,你多来两次,她估计都好不了了。”
刑临在康承的背后翻了个白眼,心想那天晚上让我去给她找卷宗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康承就这么被谭君昊给挡回去了,回去的路上踩死了无数的蚂蚁和无数从砖缝里冒出来的小草。
谭君昊兴冲冲的回到了屋里,开始对白瑾邀功,“我为了你,冒着生命危险把王爷都给得罪了,你可别忘了我的兔子!”
白瑾翻着手里的卷宗,头也不抬的回了谭君昊一句,“知道了。”心里却想着,你这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那些萝卜兔子?
天气越来越热,外面的知了也叫的更欢了,康承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扔,看了一眼对着外面发呆的刑临,把书拿起来又重新扔回到桌子上,等刑临被他扔书的声音唤回神之后,才开口问刑临,“她最近怎么样了?”
刑临反问了句:“谁?”
康承把书拿起来对着桌子敲了好几下,“你别给我装傻!”
刑临就这么被康承拆穿了,只能硬着头皮说,“伤好了大半了,就是天气热,她身体还虚着,洗澡不方便,身上都快馊了。”
“洗澡不方便,不会找人帮忙吗?”
刑临咳嗽了一声,“那个……王爷,白瑾那个人你也知道,让一个不熟悉的人给她洗澡,她可能情愿馊着……”
“那就让她馊着算了!”说着又把书扔回了桌子上,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态度才稍微变好点,“她来府里也有段时间了,难道就没个熟悉的婢女什么的?”
刑临听见康承这么问,脸上立马现出一股为难的神色,“有倒是有,王爷还记得当初给王妃下毒的那个婢女吗?那时候王妃中毒,在拿到解药前你被逼的没办法了,就要拿那个婢女的血给王妃换血,后来白瑾又挡在那个婢女前面要你用她的血,那之后,那个婢女和白瑾好像因为这事变得挺熟悉的,只是那个婢女……”刑临说到这就不说了,脸上依旧是衣服为难的样子。
康承摆着手说:“不用说了,你去把那个婢女弄白瑾那去吧,就说是我说的。”
刑临领了康承的口谕,就出去办事了。
康承看着刑临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明明是跟着我长大的,这才跟白瑾混了几天,一个个的都开始在我跟前整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