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以白瑾的长相,王爷多少会给白瑾封个侧妃什么的,毕竟他们王爷是喜欢漂亮人的,可没想到到最后,王爷竟然是打算把白瑾送人,而且还是送给已经有妻室的元帅。
屋顶上的喜鹊又叽叽喳喳的叫了几声,在安静下来的屋子里,这声音显得有些突兀,白瑾和柳依依对视了一眼,柳依依默不作声的低下了头,而白瑾自嘲的笑了起来。
喜鹊是报喜的,可就她现在这样,能发生什么好事?
第二天早上刚到卯时,白瑾就醒了。
她现在已经不做噩梦了,可是每到卯时还是会自然而然的醒过来。康承教她功夫的那几个月里,硬是给她整出了个生物钟,在生物钟的作用下,一到卯时就会醒过来。
因为刚醒,脑子还迷糊着,所以她会糊里糊涂的看向离床不远的地方。
床前有张桌子,桌子周围摆了四张凳子,在那几个月里,康承就会坐在其中一张凳子上,留给她一个侧脸,面无表情的坐在在那等着她起床。
这几个月里,她每次看向那里的时候,那里都是空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的事情影响的,白瑾就觉得今天那里特别的空。
她现在不需要早起了,所以醒了之后也不用急着起床,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烧饼,在烙了好几锅的烧饼之后,卧房的门被推开了。
白瑾以为是柳依依来伺候她起床了,就拉起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在被窝里嗡声嗡气的说:“依依,你再回去睡会儿吧,我现在不想起。”
一般在她说了这样的话之后,柳依依会一声不吭的离开,离开的时候会把门给她带上,可今天她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也没听见本该很快就响起的关门声,于是她奇怪的掀开被子朝床外看了过去,在看见坐在桌子旁边的康承的时候,白瑾只当自己做梦了,于是就把刚掀起来的被子盖了回去,准备继续睡。
康承见白瑾大有一副一觉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只能开口提醒白瑾道:“昨天管家难道没把我的话带到?”
白瑾刚闭上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这次不仅眼睛睁开了,连脑子也清醒了。
那一瞬间,白瑾觉得自己的思绪绕着地球转了好几圈,心里乱七八糟的感觉也差点把她给淹没了,而实际上的动作却和内心的波动截然相反。
白瑾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呆了半晌,才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坐在桌子一旁的康承。
白瑾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其实不用那么意外的,因为康承的到来虽然看似是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她说她要帮他的,所以他在需要她帮忙的时候,就来找她了。
可她真没想过,他会让她用这种方式帮他。
白瑾想起来昨天康承让人送来的东西,沉默着穿好了衣服,这时候柳依依正好给她送来了洗漱的东西。
在见到屋里的康承的时候,柳依依走向白瑾的脚步顿了一下,之后向康承行了个礼,开始像往常一样伺候白瑾洗漱。
康承进主屋的时候看见会客厅里摆着的东西时,就知道他让人送来的东西基本上被白瑾无视了,这时候见柳依依给白瑾梳头的时候只在旁边放了个白玉簪,就对柳依依说:“去把昨天送来的东西拿过来。”
柳依依给白瑾梳头的手停了下来,只是很快就放下了手中的梳子,转而去拿昨天康承送来的那些东西。
卧房里就剩下白瑾和康承,白瑾沉默了一会儿,三个月之后,第一次开口跟康承说了话:“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我明白的告诉你,那些东西,我不会用。”
可惜她的话康承似乎并不当成一回事。
白瑾看向康承的时候,就见康承气定神闲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摆,在柳依依将挑好的衣服拿进来的时候,他敲碎了桌子上的一个杯子,然后将其中一个碎片扔向了柳依依。
电火石光之间,白瑾只来得及将放在手边的白玉簪抛向那块碎片,企图改变碎片的方向,最后玉簪和碎片相撞,玉簪断成了几节,碎片变成了更小的碎片,其中一块从柳依依脖子间滑过,在柳依依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鲜红的血从小小的伤口上溢出来,映红了白瑾的双眼。
白瑾将视线从柳依依的脖子上移到柳依依的脸上,在看见柳依依由惊慌变得了然,最后归于一片悲凉的眼睛时,忍无可忍的拍着梳妆台站了起来,对着康承吼了一句:“康承!你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