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懵懵的看向谭君昊,见谭君昊脸上的表情也是晦涩难懂,就不解的问了一句:“他就这么走了啊?”
谭君昊似乎在一瞬间忘记了刚刚跟白瑾拌嘴的事,忙拍着白瑾的后背说:“王爷他太忙了,所以没时间陪着你呆在这。而且茗妃娘娘是个很和善的人,不会为难你的,我们进去吧。”
谭君昊都这么说了,白瑾也不好抱怨什么,只是谭君昊说要进去,他们站在茗香阁外面,一时半会儿也没人出来,他们也不能直接闯进去,所以只能在外面干巴巴的等着。
在等了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有人发现了他们,帮他们通报了一声,这才让白瑾见到康承的母亲,也就是那位茗妃娘娘。
白瑾对宫里的规矩一知半解的,在见了茗妃之后,就按照自己所想的跪了下来,嘴里同时说道:“参见茗妃娘娘。”
她这礼行的,简单的让谭君昊直发冷汗。
谭君昊几乎算是茗妃的半个干儿子,所以在按照规矩给茗妃请了安之后,就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站了起来,顺便帮着白瑾说了一句:“娘娘,她就是白瑾。”
茗妃身边站了一个大宫女,那宫女伺候着给茗妃倒了一杯茶水,茗妃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执着杯盖,一下一下的拂着飘在水面上的茶叶,在茶水温度降了一些之后,就小心的抿了一口。
白瑾按照自己所知晓的,没敢站起来,也没敢抬头,所以只能靠着耳朵,听着杯盖和杯沿敲在一起的声音,一下一下的,跟敲在她心上似的,敲的她心里发慌。
在她以为她会听着这声音度过这一天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杯子落在桌面的声音,这声音跟高考最后一门结束时的铃声似的,带着特有的早死早超生的频率,让白瑾有了一种诡异的解脱感。
在听见杯子和桌子轻碰发出的声音之后,白瑾正了正身子,等待着这位茗妃娘娘的问话。果然,她刚摆正了身子,就听头顶上一道声音问道:“今年多大了?”
白瑾脱口就想说自己二十六了,可想想康承今年也二十六,如果说自己二十六的话,也不知道这位娘娘会不会嫌弃她年纪大,于是快要从舌尖蹦出来的话愣是在舌头上转了个弯,话说出来的时候,变成了,“回娘娘,我今年二十三了。”
她记着康承说过苏然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所以这么算下来的话,说自己二十三似乎也没错。
她以为自己回答的还算中规中矩,哪知道她刚说完,站在茗妃身边的宫女就斥责了她一句说:“在娘娘面前说话你竟敢自称我,难道进宫之前没人教过你规矩吗?”
谭君昊见那宫女这么说白瑾,又是替白瑾捏了一把冷汗。
他真怕白瑾一个不乐意,直接站起来走人了。
白瑾心里委屈,心想自己进宫之前确实没人教我规矩啊,可这话她肯定是不能说的,所以她只能在深思熟虑之后,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称谓,并且低眉顺眼的认错道:“奴婢不懂规矩,还望娘娘大人大量,别跟奴婢计较。”
白瑾认错的态度让谭君昊松了口气,也让茗妃以一种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态度,摆了摆自己的手说:“罢了,规矩不懂可以学,以后不犯就是了。”这话说完,又开口问白瑾道:“家是哪里人?父母是做什么的?”
白瑾缩在袖子里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同时在衣袖里面捏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皱褶。
茗妃问她年纪,她不能实话实说,问她家在哪儿,她也不能实话实说,问她父母是做什么的,她还是不能实话实说。
不能说实话,也不能不说话,所以她只能破罐子破摔,继续编。
“回娘娘,奴婢从小是孤儿,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自己老家在哪儿。只是一直流落街头,四年前才在京城落脚,三年前又去了临安县,在那里安定了下来。”
虽然要编,可也不能编的太荒唐,所以白瑾只能半真半假的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说了,当然,这说法肯定是不能让这位茗妃娘娘满意罢了。
果然,她话音一落,屋内就陷入了一阵沉默,弄得白瑾不用抬头,都能猜出茗妃不愿意再跟她说话的表情。
在一片让人感到窒息的沉默里,白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吸的她牙关都打颤了,她通过这么一个深呼吸,彻底的抛去了之前的紧张,说起话来也不再去管什么规矩了。
“娘娘,虽然我是个孤儿,可琴棋书画还是会点的,可最擅长的却是厨艺。我这人山野惯了,不懂规矩,脾气也不大好,只是该真的时候也真,该善的时候也善。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跟您介绍我的,让您到现在还会为我的身世产生纠结。如今我该说的都说了,而且说的都是实话,娘娘,您就直接给我一个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