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慧知愣在原地,虽然极力的保持平静,可他的佛心微微有些动摇。
因为顾余生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是与他师尊平起平坐,他这佛子,反倒好似成了晚辈。
要知道,再过三十六年,金莲圆满,即可成为大梵天圣地的主持,舍心神僧虽是他师尊,但从地位上说,并未有一台之差。
顾余生相当于是夫子的学生,地位虽高,可最多也就和他平起平坐。
顾余生的话绵里藏针,舍心神僧神色平静,只道:“施主有所不知,千年前,我佛门大僧传佛南州,被海族之女蛊惑,终至堕落,佛门圣威更是被海族亵渎,他们沉佛于海,抄经喂鱼,往日种种,罪孽深重。
此女身染佛门大僧之因果,自是要解至佛前,日日侍香礼佛,才能了解因果尘缘。
顾施主若想要了却这一段因果自无不可,老僧还是那句话,大梵天若能在青萍州建庙立佛,一切福缘功德,亦可为青萍山之主的你所享,顾施主,你要深思慎思。”
不愧是世尊大佛,寥寥数语,不仅给足顾余生好处,还额外暗送一女。
更加重要的是,佛门香火善缘功德,还能分顾余生一份。
怎么算,都是顾余生划算。
顾余生并未考虑,开口道:“大师,非是我心中无佛,只是我福缘不够,无法承受佛门功德,况且青萍山小,以一山镇魔封妖已是极限,不敢再连累佛门僧人。”
慧知见顾余生竟直接拒绝,再也忍不住心中佛火,一步上前,接话道:“顾施主,青萍山绵延千万里,建庙何须几座山?
有佛门僧人在此山,斩妖除魔,实乃造福苍生之幸事,此女亵渎佛宗,罪孽深重,顾施主以剑护之,莫非执意要与佛门做对?佛门苍心猿之死,顾施主难道以为这事就这样揭过去了吗?”
慧知的话,让舍心神僧眉头不经意地一皱。
身为佛子,这些话不应该说得那么直白,不过,既然佛子说了出来,也能让他少费口舌。
因为他心中所想,也是这般。
“哈哈哈!”
顾余生忽然狂笑起来。
“数年前,我于青萍镇上见到一位石匠,他日日入山雕石成佛,不知道持续了多少年,若佛子睁开慧眼,自会看见满山的镇魔之佛,这些佛默默守护苍生,日晒雨淋,历经风霜,早就以山为庙,以地为莲台,又何须再建庙?
佛子说我与佛门作对,却不知我亦曾背石入山成佛,以此说来,我顾某倒也算得上是佛门之人了,此女侍香在殿,如今归于我座下,并无不妥。
人我要护,圣院十四先生的下落我也要探听,世尊与佛子,不如画条线来,看顾某敢不敢跃!”
顾余生的话,说得铿锵有力。
舍心神僧平静的脸上起波澜,似还在权衡于思考。
然而佛子慧知毕竟定力尚浅,听见顾余生的话,佛火难藏,双手一合:“阿弥陀佛,顾施主已拜敬亭山夫子为先生,得小夫子传承,今又是青萍山之主,却自称佛门之人,莫不是认为佛门圣地好欺?
师尊凌青萍山时心怀天下,让施主抢了先,未与施主计较,我身为佛门佛子,自也要讨回公道,你我不妨一战,你若胜了,此女归你,若贫僧胜了,青萍建庙,你不可阻止!”
“也好!”
顾余生入九境后,也想找个合适的人真正的伸量一下自己的实力,眼前的这位佛子得天道而入九境,与自己境界相当,正是恰当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