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庭轩扫视一圈后,拉下身段,叹了口气:“不是我,是我儿子。”
许燕齐挑眉,他就说谢庭轩的面相看起来饱满丰盈,不像是有暗疾的人。“大人稍等片刻。”
许燕齐起身,将桌椅慢条斯理地收进去,又象征性地背了个药箱出来。“大人,我们走吧。”
谢庭轩以为,会很难请他们上门。毕竟神医谷出来的人,有任性的本钱。
没想到许燕齐这么爽快地答应跟他走。
巷口停了辆马车,车夫在一旁等候着。
马车里,许燕齐跟许双双坐一边,谢庭轩独自一人坐一边。
气氛有些过于安静了。
许燕齐问起大人儿子的一些病症。
大人的儿子叫谢阳,寓意与日同生,今年三岁。自幼体弱,两天生一小病,三天生一大病,能活到今时今日,也是不容易。
许燕齐被请回谢府,谢夫人正陪着谢阳在练字。
许双双一路跟着,四处打量谢府。
之前萧呈止是住在衙门里的,并没有单独建府。
而谢庭轩有家室,所以不住在衙门里,另外置办宅邸。
谢府看起来很大,亭台楼榭,假山鱼池,回廊都比较长。
怪不得一出手就是一千两银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许双双不知道,谢家可不是普通的人家。而谢庭轩之所以被调到离皇城较远的衡州来,是因为与家人闹了矛盾,自请调离的。
许燕齐一进门看见谢夫人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就冷下去了。
又给谢阳把脉,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小公子并不是体弱,而是中胎毒了。”
许双双忍不住多瞧了两眼,谢阳长得粉雕玉琢,皮肤白皙,眼睛大而有神,就是太过瘦弱,脸颊都有些凹陷了。
胎毒不好解,许双双心沉了沉。
“胎毒?什么意思?”谢夫人情绪一下子就激动起来。
她的宝贝儿子自出生起便一直待在房间里不敢踏出房门,却还三天两头病一场,这几年她熬白了一头乌黑秀发,自责不已。
她将全部的身心都放在儿子身上,疏远了夫君来向老天爷赎罪,而今居然告诉她,儿子居然是中毒!
“令公子的胎毒是从母体带出来的。谢夫人您这一头白发,也是因为中毒。”
许燕齐的话让谢夫人大为震撼,她后退了两步,好在谢庭轩及时扶住她才不至于让她倒下。
谢夫人只感到头晕目眩,缓了缓,她才冷静说道:“我自幼与人为善,从不与人争论,是谁竟对我下毒?还害了我的阳儿!”
说着,她掩面痛哭。
“娘,您别哭了,孩儿没事。”谢阳的声音有气无力,说这句话已经是耗了他不少力气。
今日练字的时间长了点,他早就有些疲惫了。
“双,你来给谢夫人把下脉。”许燕齐起身,示意谢夫人把手放到脉诊上。
许双双在一旁已经摩拳擦掌多时,不过她表现出来很平淡,宠辱不惊的样子令人高看。
谢庭轩倒是没想到这小姑娘也会医术。而许燕齐对男女大防的礼仪做的十分到位,交给双双后,便出去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