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痕迹往上看,好在这个季节树上没有绿叶遮挡,光秃秃的树枝几乎是一览无余,几乎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的形迹。
直到看见视野的尽头,那痕迹彻底消失,老袁这才撤了这个法术,毕竟会影响到正常视野。
银锣套在左手手腕,作为小型的盾牌,右手长刀紧握,拖在雪里。
轰轰。
身体周围卷起阵阵气流,已经落在地上粘连着的雪再次被带起,漫天洋洋洒洒,长刀上闪烁着淡蓝色的光。
他一步一步稳健的靠近目标,那是一棵两人合抱都抱不完的树,树上定然是那人的藏身之地。
就在他距离目标树木仅有一丈距离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右手提起长刀,右臂用力挥砍。
刀身吞吐着蓝色光芒,光芒比刀身更长,刀刃切进树干,并快速掠过,从另一端出来。
接着树木传出哔哩啪啦的声响,开始倾斜,高处的树枝和一旁其他树木的枝头挤压断裂。
老袁已经将长刀再次摆在右侧,膝盖微微弯曲,摆出进攻姿态。
他抬着头,紧紧盯着树上的动静,在他的控制下,树干只能倒向他的右手边。
就在树干倾角越来越小的时候,树干高处突然一道黑影闪过,跃向靠近的另一棵树上。
就在黑影有动作的时候,老袁手中的长刀一抬,双腿发力,整个人如同一支射出去的箭,直奔目标而去。
一声轻响过后,便是一重两轻落在雪地的声音。
老袁落地后没有停顿,迅速调整身形,再次手起刀落。
长刀刹那间便斩断了鹰钩鼻男子的右手,而对方的左手,早已经在空中被斩断,落在两人身旁两三丈的位置。
长刀刀尖抵在鹰钩鼻男子的喉咙处,老袁一边防备着对方的手段,一边说道,
“你对她做了什么?”
鹰钩鼻男子此时的样子极其狼狈,双臂尽断,断口处却没有就出大量鲜血,这是他特殊法术的缘故。
刀身蓝色的光芒是燃烧灵气形成的一层火焰,可以让刀法更加锋利,同时在伤害的瞬间凝固伤口,保证给对方巨大的痛苦却不让对方流血而死。
但是鹰钩鼻男子的脸上却是猖狂放肆的笑容,伤口处带来的痛苦感受让他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嘿嘿,哈哈,她完了,我能换一个金锣的性命,这条命值了,将军不会忘记我的功劳!”
他没有求饶,放肆的嘶吼着,似乎想要将全部的痛苦发泄出来。
老袁眼神中露出凶狠的神色,握着长刀的手臂再次挥动,咔咔两声脆响,对方的双腿也齐齐断去。
鹰钩鼻男子发出杀猪似的惨叫,他瞳孔缩小,双眼瞪大,显露出眼球上鲜红的血丝。
听了对方嚎叫片刻,老袁将长刀刀身横着,铁质刀面拍打在对方头上,鹰钩鼻男子昏死过去,嘴里的大部分牙齿都脱落。
不是他想减少对方的痛苦,实则是害怕对方会了结自己的性命,那样的话,如果头儿的情况不容乐观,想要再了解解决,将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伸手抓住鹰钩鼻男子的后脖颈处,将他如同死狗一般拎在手里。
“云大人呢?云大人在哪?”张恒很快就回到了打更人衙门,他逢人就问,逢人就喊。
罗健听见动静,很快就跑了过来,见刘晓萍躺在那里,生死不知的模样,心中也是一阵颤抖,来不及询问,他直接跑到院内,仰天长啸。
“穆叔!”
也就是他大声嚷嚷后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听见头顶传来一句淡淡的回应:“什么事?”
罗健抬起头循声看去,只见一身朴素穿着的云穆站在衙门的屋顶上,低着头看向自己。
“叔,快去看看,晓萍姐出事了?”罗健焦急的说道。
云穆听闻,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屋顶,罗健又再次跑进房间,只看见云穆已经坐到刘晓萍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应该是在探查对方的状态。
“她怎么会这样的?”一边感知着她的状态,云穆又朝着罗健和张恒两人问道。
罗健看向张恒,张恒则是一五一十的将此前发生过的事情,都一一说明。
“追击南楚的人?”云穆皱着眉头,没过多久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还好她修为够高,接近超凡境界的修为让她的身体抵御住了那道阴毒的法术,不过精神力却陷入了休眠。”
“头儿的修为已经如此之高,为何还能被这样的法术影响?”张恒有些不解,接近超凡的境界,在整个修行界都算是顶尖的人,身体的素质因「龙骨」而强健,精神力强度因观想图而坚韧,断不会轻易陷入这般状态的。
云穆听着张恒的话,思索着,眼神中带着些许回忆。
“你们的修为低,眼界也不高,接触到的秘辛就更是少了,你们这次追击的是南楚的人,在我接触修行没有多久的时候,曾经有过去往南楚的经历。”
“那是教授我修行之法的老人,正在寻找成仙之路,他带着自己的徒弟游历了许多地方,我跟随他的时候便是一起去了南楚,听他说,南楚民间有一种特殊的信仰,那种信仰只有追随者才能在脑海中一睹真容,哪怕是普通人也是如此。”
“南楚信仰叫不出名字,也描绘不出形态,不过只要是他们所信仰称呼的,被选中的人,看见任何东西都有可能陷入精神力的幻境,从而接触到「祂」,或许只是能看见,或许还能从那里带回来什么,比如法术。”
“老人说过,能有这种伟力的存在,就算不是仙人也是非普通超凡入圣能够比拟的存在,甚至可能是和仙人有关的。”
“不过他寻求了许久,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只得到些可有可无的消息,带出的法术无法教授给他人,只有接受者本人能够使用,效果各异,不过有个显着的特点就是,所有的法术,都有针对精神力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