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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过分吗？爸？”
“我说的应该都是事实吧？”
杨帆看到夏振霆脸色极其难看的把酒杯摔在桌子上，自己却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因为杨帆很清楚，自己说的话都是实话，根本就没有半点是虚话。
“事实就该说吗？”
夏振霆问了一句，瞪着杨帆。
“我承认，你出狱那段时间，我包括你妈，我们对你的确不太好，但那是因为我们对你还有气，你知不知道？”
夏振霆开始解释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的态度变化。
但是杨帆不想听解释，如果解释有用的话，每一个人都不会有矛盾了，每一个家庭都会和睦相处。
“爸，不要说以前了，那都是过去式了，人都是向前看的。”
杨帆挥手，拦住夏振霆继续要说的话，他自己也不想听以前如何如何，那都是过去式。
现在的自己有一个崭新的未来，没有必要继续执着以前的事情。
而且以前能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打人进监狱罢了。
可进监狱怪自己吗？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包括妻子在内，岳父岳母，为什么要怪罪自己。
原来我身为老公，看到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酒后调戏，我要眼睁睁的看着吗？甚至拍手叫好？
对自己有气？能有什么气？
“小帆，你这么说，真的让你爸和我伤心啊。”
吴玲此刻也坐在了饭桌的另一边，原本还在给杨帆夹小黄鱼的她，沉默了一下，然后幽幽开口。
杨帆立即抬起头看向岳母吴玲，笑着说道：“妈，你有什么可伤心的？该伤心的是我吧？”
“您知道我爱吃这个炸小黄鱼，我以前也吃过很多次了。”
“在我监狱期间，我就想着什么时候出去，能再吃您做的炸小黄鱼，我就想着我出去之后，我妈吴玲，肯定会做好吃的给我，包括小黄鱼。”
“可是当我从监狱出来的那一刻，哈，妻子不在，岳父不在，您也不在，我以前的几个好兄弟也不在。”
“只有似玉，我的小姨子，她坐着出租车来接我。”
“我知道你们心里有气，可我没想到那么重要的日子，你们没来。”
杨帆双眼泛红着，一句接着一句的说着。
这算是一种交谈吧，也算是一种交心，把心里憋闷的都说出来。
或许得不到答案，但至少不会再继续闷在心里，不会让自己不舒服了。
“似玉说爸妈给我准备了好吃的，给我接风洗尘，去去晦气，我信了。”
“我跟似玉回到了家，也看到了二老，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更没有炸小黄鱼。”
“我那个时候心里是懵的，脑子是乱的。”
“之后爸还骂我，说我是废物，说我是个窝囊废，对吧？”
杨帆笑着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夏振霆。
只是此刻的夏振霆沉默了下去，一言不发。
杨帆自己给自己倒酒，然后一饮而尽。
嘴里面的辛辣，也抵不过心里的酸苦。
“我一个人回自己家，没水没电，没饭吃。”
“也不怕你们说闲话，是邻居慧姐给我做的饭，我在她家洗的澡，你们没资格来胡思乱想，因为你们自己做不到。”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喜欢吃的就不再是炸小黄鱼，而是尖椒炒鸡蛋。”
“你们以为我差这口小黄鱼吗？不，我看重的是这个炸小黄鱼是妈做的，是妈的真情实意。”
“但如果这个炸小黄鱼，已经没了真情实意，那就是陌生的。”
杨帆说到这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期间夏如花试图拦住杨帆，但杨帆的速度更快，没等她伸过手来，他已经喝没了。
转眼之间，半斤多白酒，被杨帆喝了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