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弟今日的寒梅君子之风甚妙。不知白兄弟可曾看了我予你的那本《思弦》?”
秦阮苦笑道:“只为今日一事,还不曾多看。不过庐公子这本《思弦》与我常练的那本在情境上确实大有不同,只一个引子便能看出高下之分。多谢庐公子慷慨相借。”
庐月莞尔道:“那谱子本是我赠与你,何须再提‘借’字?我自己还抄录了几份备着,白兄弟不必再说见外的话。”
恰在此时,一人背着大阮,大摇大摆地推开几个挡路的乐生,从走廊里出来。一看见庐月,他就怪笑一声。
“哟呵,花孔雀,你什么时候把你屁股后面那些尾毛都拔秃了的?但爷得说一句,你无论弄成什么样子都让人想吐。我奉劝你别整这些虚招子了,哪天要是你的腚里掉出条黄鼠狼的尾巴来,那可就丢人丢大了。”
这位自然就是王家那位连乐师都不当回事儿的纨绔大少爷,王肆。他这话一出来,又惹来一片骂声,不过被他怒目一瞪,这些看似为庐月出头的人只能小声地嘀咕。毕竟王肆这人还有几分打架的本事,谁也不想平白挨一顿揍。
庐月却似毫不在意王肆的嘲讽,向他拱手道:“多日未见,王兄仍是这等英伟。”
“你少放屁!”王肆毫不客气道,“别以为跟骚人墨客一样拽文就真能描龙绘凤了,臭虫还是臭虫,永远改不了爱在人看不见的地方咬人吸血的本性!”
他瞥了一眼庐月旁边的秦阮,似乎已经预料到了秦阮会和庐月有了交集,目光阴沉。
“啧啧啧,白家的小闺女今儿个越发清丽可人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少跟姓庐的花孔雀打交道,你不听,那爷也没辙。只要你跟你的主子以后别让爷再碰见就行。闪开。”
他恶狠狠地推开庐月和秦阮,大踏步走向洗心池,嘴里哼着一首他们从未听过的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