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给其他乐师说话的机会,摆明了是不想让这几个乐生各自的老师也为学生出头,搅乱了整个场面。
庐月静默几息,而后笑言道:“学生正要说出与王兄相同的话。若各位老师对王兄的话仍有疑虑,学生愿再为白兄弟多说一句,此曲确是他自己所作。众位老师平日都托身于乐司内,外界的闲言碎语极少传到耳边,想必不知,前几日白兄弟就已在家中演奏过这首曲子,除他之外,无人再弹过。”
院中一时无声。
秦阮与庐月对视一眼。两对俊秀绝伦的凤眸中各有盘算。
片刻后,秦阮回过头,迎上司徒明月审视的目光,分毫不让。
众人都安静地等待着。
片刻后,司徒明月忽然大笑起来,众人都一头雾水,不知何故。
“哈哈哈,好!好!好!”
司徒明月抚掌三声,畅言道:“乐司自立百年,今人才辈出,实为快事。不错,白秦阮,你这小子不错!曲段间衔接之术虽略有不足,曲调却是妙极!”
秦阮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向司长躬身行礼。
“学生谢司长称赞。”
此时吴先生的脸已经笑成了一朵花。他在纸上匆匆写了几笔,向秦阮投来欣慰的目光。
秦阮回以一笑,随后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将赤蝶上的断弦取下,连阮带弦一同放进袋子里。
“谢谢你,为我说了公道话。”他坦然向王肆说。
王肆哼了一声。
“算你小子运气好,爷今儿个心情不错,也见不得有些不吭气儿的蚊子乱咬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露出思索的神色。
“我说今天太阳真是打南边儿出来了,这花孔雀居然……不过,白家小子,虽然今日这秃尾孔雀刚才也替你说了话,你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吧,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大善人。我不是,他更加不是。”
秦阮秀逸的眉眼间带着些许笑意。
“多谢提醒。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