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嫂和张盈已经在桌旁落座,还有几位逢年过节就来白家走动的亲戚朋友。屋里屋外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好像过年一般热闹。
即墨安和王肆已各自回家。他们二人已和秦阮约定好,第二天中午在抱月楼安排谢师宴,他们三人也可以聚一聚,彼此诉诉苦,取取经。
得了头名,又被特招进总乐司,这是两件实为难得的喜事,秦阮自然是开心了好一会儿。只是在这份喜悦之外,他又担心着在外走镖的大哥,也防备着不知道又会搞出什么小动作的庐月,以及挂念着那位雪衣少女。
一想起庐月之前如冷箭一般伤人的言语,秦阮就一阵厌烦。他原本对庐月已有几分好感了,如今真是只能当作从未见过。多亏司长还是个明理的人。
众人举杯,一同欢饮。
坐在秦阮身边的白鸢不管不顾,把自家存下的佳酿一杯接一杯地倒进了肚中,一副强颜欢笑的模样。
就在他又要拿酒壶给自己倒酒时,却看见另一人已经将酒壶拿起。
秦阮安静地替白鸢倒了一杯酒,什么话也没说。
白鸢看了他一眼,闷闷不乐地将这杯酒喝下,之后也没讨回酒壶,就在原处坐着。
秦阮是能体会到他的心思的,又给他倒了一杯。
“二哥既要解愁,就该喝个痛快,只是不能因一时之败而一蹶不振。我自己也不会因一时之胜而沾沾自喜,忘记天外有天的道理。”
白鸢的眉头似乎松了松。他看向秦阮,露出一丝醉笑来。
“臭小子,别小看了你二哥。”
秦阮也会意地笑了笑。
“自然不会。”
窗外的铃铛又在叮铃铃地唱着。今宵一毕,便是新程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