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月向她行礼道:“学生不想抛头露面,只作壁上观便是。”
秦七娘淡淡一笑,也没再说话,捧起茶水喝了一口。
按照约定,舞乐司的人该来了的,此时却只听得一片热闹的锣鼓声响,他们的人不见一个。
“好一个下马威!”司徒明月冷哼道,站起身来,怒形于色,“我阮乐司岂容他人任意玩弄!”
几个乐师赶紧上前劝住眼看着就要发作的司徒明月。舞乐司今日的行为确实是欺负人了些,但他们的人都深受当今天子宠爱,和黎国皇室的关系可是亲厚得很,要是现在就扯破脸,怕是会引来大祸。
“怕什么?”秦七娘在一边冷冷淡淡地说,“既然敢做这般无礼的事,就不要怕被人指着鼻子说。你说是不是呢,庐月?”
庐月一怔,随后道:“老师说的是……学生受教了。”
后面这半句话让秦七娘心中冷笑。所谓的“学生受教了”,听着像是心悦诚服,实际上就是想和她划清界限。若是舞乐司有人追究起她的言语责任来,庐月也只是受她教唆,自然不会被牵扯进去。
不过她自己也不是个会饶人的主,言语之间的讽刺之意让许多人都能听得出来。从庐月的手开始悄悄伸向皇城的那一天起,她与他的师徒情分就被某个位高权重的人一手破坏了。
司徒明月的怒气终于渐渐平息。
他身为阮乐司的司长,固然不能让人小瞧和欺负了乐司,却更不能因一时的气恼,给整个乐司都带来更大的灾祸。
“吩咐下去,让乐队停止演奏。所有人都到乐司门前,列队欢迎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