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不过数月……
玉骨分明的手捉紧了酒樽。
入喉的酒水无论再如何清甜,也冲不去混杂在他心头的喜悦、忧虑和失落。
无论如何……至少能再见到她。
绣有几只画眉的后屏清雅秀美,其下放置的小香炉中点着令人沉心静气的“绿云”。
训练有素的侍婢一直在为他们置酒添食。
秦阮忽然就很想带着冰鹚辞官而去,此后浪迹天涯,四海为家。
可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念头罢了。冰鹚现在不愿理会他,而他也只是个自己做不得大主的乐官而已,如之奈何。
想起昔日对冰鹚所说的那句“我定能成为主宰自己命运之人”,秦阮只觉得荒唐。
而那玉丽端妙的雪白身影,再未有过任何动作。
这一顿酒席一直到日色西沉,残阳如血时才散了。凉薄的风灌进了殿里。
“白阮宗,你可要好好备着国宴上的曲子啊,”庐月现在已是乘龙快婿,说起话来自然是比以前有底气多了,“想来陛下可不想在国宴上听到今日这样的曲子。”
“……谢庐驸马提醒。”
秦阮心里也知道自己今日是分了神,没有达到人曲琴三者合一的境界,可他一点也不在乎。
“六殿下,臣想和阿鹚说几句话,可以吗?”
他已打定了主意,必要问出发生在冰鹚身上的事。
莲湘瞥一眼冰鹚,而后轻轻地笑了:“既是师兄这样说,自然可以。”
“多谢六殿下!”
秦阮感激地拱手。
“不过呢,我有一个条件。”莲湘却狡黠地笑了笑。
“殿下请讲。”
粉衣的少女慢慢地绕到了秦阮的身侧。
“我……也要听听你们之间发生的那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