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厉害,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如何能敌得过阿铁的铁箭?这个朝廷秘密派下来的官员,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
他边说边用手中长剑去挑黑衣人的蒙面巾。
而变故就此发生。
地上的人突然一脚飞踹,尽管谢璟令心里有防备,仍是迟了一步,叫他一下子踢中右膝盖骨。
只听“啪”地一声,他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单膝跪了下去。
而他反应亦相当之快,即便受到攻击,手中剑依然直刺对方脖颈。
黑衣人一个懒驴打滚避开的同时,人已纵身跃向马背,一提马缰,哈哈大笑而去。
“谢璟令,你这个王八羔子,敢拿自己的未婚妻当饵,这种事也只有你这个缺了你祖宗八辈子德的坏种才干得出来。幸亏老子心里存疑,否则今日还真要栽到你个孬种手里……”
眼见他一骑绝尘而去,直至消失不见,谢璟令气得一剑狠狠插入雪地里。
好个奸诈的东西,故意装死引他出来,分明是想确认他的身份。这次如此周密的诱敌之计都叫他逃了,以后想杀只怕更难!
阿铁上前把他扶起来,“怪不得四爷之前在罗生道口吃了他的亏,此人武功真的很高,只怕不在老太爷之下。猜测的话,最起码应该属中年人。”
谢璟令冷道:“他明明中了你的箭,为何却无事人一般?”
阿铁垂首:“是阿铁没用,若是力道还能大上两成,一定能射穿他的护身软甲。”
宋悦意在车内听着外面的动静,目送黑衣人安然无恙策马而去,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阿铁负弓独自离开。
谢璟令跛足赶马车。
一路无话。
他直接把宋悦意送到了楚宅门口,重新给她喂了一粒药,才冷厉道:“今日之事,你若敢向外透漏半句,我不介意让这座宅子里的七个人一起归西。”
宋悦意试了试嗓子,药下去,立即就能开口说话。
她亦冷道:“四爷要做何事与我无关。”
谢璟令盯着她,“我知道你是聪明人,聪明人往往明白知道的越多,死得会越快,好在我们马上就要成一家人,让你多了解我一些我也不会在意。”
宋悦意讥讽,“四爷不是说黑衣人是我在上京的老相好么?既然如此,四爷就没打算把这个婚给退了?”
谢璟令忍着膝部剧痛,居然还笑得出来,“之前是我多疑。表妹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和一个中年人谈情说爱。所以这婚无论如何都退不得。离我们婚期已不足两月,表妹就安心在此备嫁吧。我那边已让谢管家开始布置我们婚后的院子了。”
他转身就去敲门,开门的是留云。
谢璟令吩咐道:“我已把你们姑娘找回来,人在马车里,快把人扶进去。”
留云大惊,顾不得说什么,忙去叫出香韵和芍药。
谢璟令说他自己因为救人受了伤,得回去医治,才一个人赶着马车走了。
宋悦意腿脚发软的回到楚宅,发现留风已被救回来,大夫已给他包扎过。
静兰和沁兰没事,仍跑到大街上在找她。
想到谢东哥因救她而死,心中悲愤不已,赶紧让留云去长街探探谢东哥的消息。同时又让芍药去街市,将静兰和沁兰寻回。
看到宋悦意安然无恙,沁兰急得哇哇哭,宋悦意示意芍药和香韵把她扶走,问静兰道:“其他人怎么样?她们有没有受伤?”
静兰也揩了揩眼泪,“晴姑娘有陆二公子护着没事。苏姑娘只是受惊吓,也还好。就是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