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寒,痛恨,绝望,诸般情绪涌上心头,她忍痛说道:“留云,把奶娘带回去,不能让她一个人呆在荒山野岭。她生在上京,也当该落叶归根。”
留云和留风拳头捏得咯咯响,却也在尽力忍着。
留云抱起温妈妈的尸体放在马车上,已翻身下马的谢璟令神色复杂的伸手去拉宋悦意,“表妹……”
“四爷小心!”
阿贵的话音未落,一个火红的影子如闪电般直袭谢璟令面门。
猝不及防之下,谢璟令挥手连退,饶是他反应快,手臂上亦被连袖带肉扯了一块去。人也因为退得太急,伤腿受不了力而摔倒在地。
宋悦意和留风几人一眼就认出袭击谢璟令的是小火狐,他们都只道它是只寻常狐狸,哪里知道它还有如此攻击力?
而且还是令人想象不出的速度,心里都大为震惊。
“是什么东西,快抓住它。”
阿贵呼喝着就要追赶,谢璟令挥手,“不要耽误时间在这里,且让她走,大家再去寻。阿贵,送表姑娘回去。一些事,等回去了再说。”
宋悦意悦意见小火狐转瞬即逝,也不担心,更没看狼狈于地的谢璟令,冷漠上了马车。更不担心他们追上吴将军,东哥果然只有在军营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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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宋显宗和宋懿就到了楚宅。
一起三进院子,忽然之间又加进十多口人,一番拾掇之后,仍是显得有些拥挤,却也热闹。
发现宋悦意出了门,还不知道去向,宋显宗着实气恼这个女儿不听话,将静兰几个婢女狠狠训了一顿。
宋懿劝了一会,方让他勉强熄了怒气。
随后宋懿把快哭出来的静兰拉到一边,让她细细述说一年来在江扈发生的事。
当静兰事无巨细说完,他已气得桌上杯子都摔了几个。
静兰又道:“公子,昨晚姑娘去谢府的时候,那谢老夫人还在抵赖庆哥儿不是阮盈所生。姑娘也曾跟奴婢提过,谢四爷给她下的是无法孕育子嗣的毒,无非是想成婚后借姑娘无法生子发难,好让姑娘将他们的奸生子给过继了,日后让宋家给奸生子安排个好前程。”
“这样的人家,公子一定要给姑娘做主,千万不能让她嫁过去。”
“欺人太甚!”宋懿怒得一拍桌子,“我宋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勋贵之家,再是有顾忌,也不能毫无血性的任由一个乡野人给欺负了去。静兰你暂且只管照顾好妹妹,退婚的事,我来想办法。”
静兰喜极而泣。
宋懿到底不敢莽撞,正欲与父亲去商议,谢晋就登了门,说是听闻他们父子过来,老夫人特意备了酒席为他们接风洗尘。
盛情相请,宋显宗自不会推却,便又携了厚礼随他前去。
等到谢家,谢老夫人亲自在门口相迎,谢家主仆皆在,显得相当隆重。
好一会寒喧后,宋显宗才诧异道:“进之呢?还在忙于公务么?怎的不见他?”
谢老夫人笑着无奈的摇头,“听说昨晚苏县令带着一帮衙差跑去猴子山与接巴虏人的盐铁,叫肃政廉访司的人给查了个正着。”
“几方面在猴子山发生了打斗,巴虏人凶残,不仅把廉访司的人全杀了,怀疑是苏县令走漏了风声,一并把苏县令和二十多个衙差全灭了口。出了如此大的命案,他哪里还有清闲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