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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从哪儿弄到司徒瑾瑜的DNA的？”苗欣的声音发颤，
看着大哥厉勋爵的目光，
隐隐透出股严厉。
厉勋爵皱皱眉，
迅速给老三厉明旭和老六厉鹏涛各使了个眼色，
才将苗欣摁坐下来。
“你先坐下，”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厉勋爵道：“陆子轩的DAN样本是我从国内带来的。
咱们厉氏医院，
是京都最大的医院，
四大豪门在厉氏医院，
都有长年固定的VIP病房，
也设有专门的信息基因库。
反正陆家现在也没什么人了，
陆子轩留在基因库里的样本，
也是由我们厉氏医院暂行代管的，
我就取了一部分样本……”
“我勒个去！”厉鹏涛倒抽一口凉气，“大哥，
你没搞错吧？
你这样做，
是犯法的。
陆家基因库原则上是由陆家家主亲自管理。
就算陆战霆死了，
也必须得陆夫人在授权书上签字才行。
你怎么能……”
“陆夫人在四年前陆战霆去世，
陆子轩被老七送进厉氏军校没多久，
就移民了，
没人知道她在哪里。”
“那你也不能擅自动病患的基因库啊，
你这样的行为，
是会坐牢的。”
“坐什么牢，
陆麒麟在授权书上签字了。”
“诶……陆麒麟？”厉鹏涛一愣。
当年陆家的事情，
还真是说不出的戏剧性。
原本陆家家主陆战霆活着的时候，
陆二爷天天跟陆战霆作对，
大有不把自己兄长拉下台彻底搞死誓不罢休的架势。
可街头阳光出事，
陆战霆从摩天大楼上一跃而下，
陆二爷却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
陆子轩和陆麒麟被老七送去厉氏军校，
他也懒得管理陆氏，
去公司处理日常事务，
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半年后，
不知道从哪里结识了一个所谓的得道高僧，
居然直接把陆氏扔给老七，
自己屁股一拍，
跟得道高僧周游四方去了。
除了过年，
平时就连陆二夫人，
都不知道他在哪里逍遥流浪。
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说，
好像除了陆麒麟，
还的确找不到其他监护人了。
“哦，
就是那个把欣欣宝贝崇拜得要死要活，
非要给咱欣欣宝贝当小跟班的二世祖啊！”六哥一拍脑门，“他确实可以，
是吧欣欣宝贝？”
苗欣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陆麒麟这个名字了，
此时听见大哥和六哥东一句陆麒麟，西一句陆麒麟，
神情不由怔忪。
还没来得及开口，
三哥厉明旭又先她一步道：“陆麒麟？
他不是跟陆子轩一起在厉氏军校受训吗？
陆子轩都被送来RSC国历练了，
他人呢？”
“那个二世祖三哥你还不知道吗？”六哥大咧咧道：“他整个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悠的溜逛锤子，
综合素质压根就没法跟陆子轩比。
我听老七说，
陆子轩作为优秀学员毕业的时候，
陆麒麟连初级生考核都不合格。
要不是这小子还有一身硬骨头，
死都不愿意离开军校，
前年大概就被开除了。
不过按照他的水平，
估计还得在厉氏军校再锻炼个三五年。”
“这么长时间啊，”五哥厉泽信也跟着感叹：“这种人，
在我们大学里，
就是老留级生，
修不够学分，
连肄业证都拿不上的……”
苗欣听着四位哥哥你一句我一句地东拉西扯，
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她又不傻，
怎么可能看不出哥哥们在故意转移话题？
就凭大哥不敢跟她对视，
三哥和六哥说话时，
总用眼角余光瞄她来看，
她都能察觉出哥哥们无法掩饰的心虚。
反正有的是时间，
她也不打岔，
由着他们天马行空地瞎聊，
只安安静静坐着冷眼旁观。
大哥、三哥、五哥和六哥说着说着就没声儿了，
厉家兄妹彼此太过于了解，
谁撅撅屁股，
他们都知道要拉什么屎，
一直插诨打科转移视线，
终归不是办法。
三哥和六哥对视一眼，
同时伸手在大哥肩膀上拍了拍，
又冲苗欣呶呶嘴，
示意大哥不要再隐瞒了。
厉勋爵看看这个，
再看看那个，
终于将游移不定的目光，
落在苗欣身上。
“唉，”长叹一声，他正襟威言道：“好吧，
既然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我就实话实说吧。
欣欣，
你自己也是医学专家，
很清楚像陆子轩这种程度的烧伤，
需要做什么样的植皮手术。
以目前的医疗技术，
只能将一小块一小块皮肤拼接移植在他身上，
才可以保证成活率。
问题是，
其他地方植皮都不要紧，
反正陆子轩是个男人，
长好后，
身上就算留几道疤，
也没太大影响。
但脸不行，
我总不能建议你，
像补破衣服似的，
将一块块皮肤缝合成一张脸，
移植给陆子轩吧？
除非他打算戴一辈子面具，
否则，
我们无法获取那么完整的一张脸皮……”
“可你不是剪刀手艾德吗？”苗欣脱口道：“大哥你说过，
你以往给病患植皮，
都可以使用猪皮。”
“别人能使用猪皮，
陆子轩不行。”厉勋爵的声音猛地拔高：“他的脸烧伤程度严重，
面部肌肉活性程度极低，
我的人造皮质量再好，
也不可能移植到他脸上再生。
一旦出现排斥反应，
陆子轩的情况，
会比现在更糟糕。”
“……”苗欣一愣。
厉勋爵不等她反应过来，
继续道：“还有司徒瑾瑜，
你是亲自去看过他的。
你亲口告诉我，
他的整张脸皮，
都被人剥掉了。
并且，
还是二十多年被人剥掉的。
欣欣我问你，
一张缺失了二十多年脸皮的脸，
你怎么给他移植一套能与他的身体完全配套的脸皮？
我除了用他们自己的DNA，
复制出两张跟他们自己完全一样的脸皮，
再激活他们面部萎缩的神经血管和肌肉，
促进二者结合外，
找不到任何更合理的手术方案……”
“所以你就可以违背国际医疗法规，
冒这么大的风险，
克.隆出他们的脸皮？”苗欣彻底被激怒了，红着眼睛低吼：“大哥，
克.隆技术是犯法的，
是被全球打压的，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以后还想不想在医学界混下去了？”
“当然想！
可陆子轩是你朋友，
司徒瑾瑜是你爸爸。
我不能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又怎么样？
比起朋友和爸爸，
大哥你在我心目中，
更重要！”
“……”厉勋爵一下子呆住。
小客厅的气氛变得粘稠起来，
足足过了五六分钟，
他才抬手揉揉苗欣的脑袋，
低声道：“傻欣欣，
在你心目中，
大哥重要。
在大哥心目中，
你也同样重要。
你的朋友、你的父亲，
他们都是你快乐的基础。
大哥不想你失信于人，
更不想你抱憾终身。
再说，
你也不用把事情想的这么糟糕不是？
虽然我这次违规，
使用了克.隆技术，
但没人知道是厉勋爵啊。
就连跟着我过来的这两只苍蝇，
也只知道是剪刀手艾德。
反正剪刀手艾德臭名昭著，
只要你们不出卖大哥，
外面谁知道，
是大哥我呀？
大不了等手术成功后，
让剪刀手艾德见鬼去就行了呀！”
“大哥……”苗欣鼻子一酸，
潸然泪下。
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她当初向陆子轩许诺的时候，
只想着是植皮和整容手术，
这两种手术对她来说，
不是太难，
哪怕陆子轩全身90%的皮肤都需要移植再造，
有大哥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