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细细整理,等她从公司出来已经很晚了,坐车的时候都有些犯困。
在学校的时候都没这么累,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楚昳站在门口按密码锁,数字还没输完,门就被拉开了。
她抬眸,看着眼前的人,有好几天没见了。
“在加班嘛?”他问。
“嗯。”楚昳没精打采地换上拖鞋。
她有点饿了,在公司没好好吃,包都没放下就直接往厨房走,拿了片面包咬在嘴里。
“楚昳,你先去洗澡吧,我给你蒸个鸡蛋羹好不好。”
既然简幸川主动这么说,楚昳倒也没拒绝。
只是吃鸡蛋羹的时候简幸川一直看着她。
她启唇,淡淡问了句:“有事吗?”
这不像是几日不见,开口后的第一句话。
简幸川直截了当地问:“怎么不回我消息。”
说到这个话题,楚昳就想起网上的那些事,有些生气,却又不想发火,就说:“我觉得你在忙,出差嘛,不就是忙工作,不想打扰你。”
“不会打扰我。”
楚昳停下了手里的勺子:“那我年末那天给你发消息,你回了吗?”
“……”简幸川语塞,“我在开会。”
“所以啊,你忙你的工作,就不让你分心了。”楚昳继续吃鸡蛋羹。
简幸川竟然无法反驳。
楚昳在工作群里回复了一些消息,李丁找她私聊,她直接点开语音,听着他嘱咐明天要做的事。
无意间瞥到一眼简幸川的眼神,怎么说呢,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
她按着对话键:“好的,谢谢提醒,那些弄不懂的我还是要来麻烦你,不好意思啦。”
简幸川看着楚昳和同事交流如此繁多,到他这里却一句话都没有。
“楚昳。”
“嗯?”她抬头。
“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啪塔一声,手里的勺子敲击在碗里,停顿了几秒,楚昳反问:“那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对于这句问话,简幸川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
“最近我在做公司的新政,所以到处跑,我今天下了飞机就去处理厂房的事了,所以才这么晚,后面我应该还要去订购……”
楚昳端起空碗就起身去水池边洗碗,她一点都不想听这些。
简幸川被她的动作打断,就没说下去。
“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说你工作很忙吧,不用说了。”
碗上的水没擦,被楚昳放到一边沥干,转身就回了房间。
简幸川还傻傻坐在那里,是楚昳先让他说话的,怎么说了她又不想听,是为什么。
楚昳以前也不是没对他冷漠过,冷漠的原因就是她生气了。
所以楚昳刚才是生气了?
他能够想到的事就是楚昳知道他和伊宁出差的画面被拍到了,不良媒体传得很离谱。
楚昳想听的是这个吗?
简幸川松开了紧皱的眉头,觉得自己真是个笨蛋。
他快步走进卧室,楚昳坐在床边翻包包,拿出了笔记本和一本书,然后坐在床上看了起来。
“楚昳。”
“还有事吗?”
“我去t市出差,是带着财务的方西总监,伊宁会出现是因为她爸说让她跟着学习,那天在酒店也是因为方西在t市有房子,我和伊宁只能住酒店,就被人拍到了。”
楚昳看了他两眼,嘟了嘟嘴唇:“哦。”
简幸川就当她听懂了。
“你,在生气嘛?”他问起来有些小心翼翼。
“没有。”
简幸川缓缓也坐在床边,然后往里挪了些,看到楚昳在看原文书,旁边是她做的笔记。
没话找话说:“你在看什么?”
“《罗曼诺夫皇朝》。”
这上面的字母简幸川看不懂,猜是和她写的论文有关。
“这么晚了,还要看吗?”
“嗯,现在睡不着,反正也要写论文。”楚昳眼里看着书,开口对她说,“你困了你先睡吧。”
“我也还行。”
接下来的时间里,楚昳看着书,他看着楚昳。
简幸川的手机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响了,楚昳也不是故意想看,就是来电显示特别明显。
伊宁这两个字怎么这么大。
大晚上的,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收拾了手里的东西,背对着简幸川直接躺下了。
他没第一时间就接电话,生怕前面的解释都白费了。
看楚昳睡下了,拿着手机出房间接电话。
楚昳微微起身看去,就看见他一个背影。
伊宁大晚上打来就是为了说网上的那些不实报道,说自己很抱歉,那天欠考虑,这么晚了还去他的房间。
简幸川不是没看过那些照片,从照片的刁钻角度来说不是人无意拍到的,是有人故意想拍这些,他又不是什么明星,跟拍又有什么用。
他简短地回复了两句就挂断了。
紧接着下一个电话就进来了。
郦锐泽被简幸川指派去了荷兰,待了一个星期,终于有机会和光学工业的业界大佬说上话,来给简幸川汇报工作了。
“简总,光刻机可以谈了,但是价格很高,我个人很犹豫。”
“价格和仪器相符么。”
“光刻机确实精密,值这个价,但是看我们是中国人,必然有所虚涨,简总,现在芯片工程的资金是你好不容易换来的,我……”
他们研究室的每个人都知道简幸川为芯片付出的努力,一个年轻人能有这么大的志向和决心很难得。
“我们之前研究过,荷兰光刻机的精密程度是日本所不能及的。”
郦锐泽听懂简幸川的意思了,荷兰的光刻机是必须拿下的。
“这样吧,我会找最近的航班飞来荷兰的,你等我两天,年前我们要办成这件事。”
“明白了,简总。”
简幸川挂了电话,扭动了一下僵硬的颈椎。
回到房间的时候,楚昳似乎已经睡着了,只是眉间没有舒展开,到底在愁些什么事呢。
简幸川轻轻的用手指抚平她的忧愁,睡前发消息告诉姜卓和钟敏,自己要去趟荷兰。
楚昳起床的时候,简幸川已经不在了。
餐桌上摆着早餐,餐盘下压了一张纸,告诉楚昳他出差去了。
看来是怕给她发消息再不回,简幸川选择最原始的通知方式,用笔写下来。
简幸川出差已是家常便饭,楚昳揉了纸团不再去看。